句：“只要夭夭想读，砸锅卖铁都让她念书。”

    小姑娘就在旁边数学卷，听见后抬起，语气里带着嗔：“我才不需要你们砸锅卖铁！”

    那会儿的温灼华，讲话还不像现在这样，每一句话都平静而温和——

    她的，其实是有几分蛮的。

    和她爸妈讲话会撒，和班上的同学讲话带着些颐指气使，和老师讲话还会带着“我不我就要我一定可以”的自信和任。

    但蛮得恰到好，所有人都喜她，所有人都继续惯着她。

    路京棠有些神。

    他想到了喝醉酒那晚的温灼华，确实如此。

    平时的她总是懂事乖巧得有些过分了，可喝醉的时候便多少展了几分本，闹腾得不行，非要去青致、蛮不讲理地上来吻他、吻完还要让他叫“宝贝夭夭”。

    ……可，很可。

    可到让路京棠想，他不应该在15岁碰见温灼华，他想把小女孩儿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养在路家，给她最好的资源和最完的成环境。

    她想什么就能什么，她想多任就可以有多任。

    反正只要有路家在，所有人都得无条件顺着她。

    他觉得自己好像中毒有。

    老魏叹了气：“所以那次我听到她写的是《女孩儿不是赔钱货》，有诧异。后来才知，重男轻女的，是她的爷爷。她爷爷很偏她小叔家里的堂弟，从小就对夭夭妈妈和夭夭不怎么好。”

    路京棠皱了眉。

    老魏摇了摇，“她的作文里写，她从来都不在意她喜不喜她，反正她自己也不喜。可她在意的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儿，所以不公平对待她妈妈。”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魏却仍旧会时不时想起温灼华那篇作文里的容。

    她写——

    “从很小的时候，妈妈就会告诉我，生我和坐月的时候是很艰难的过程。妈妈以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所以可以放心抱怨。她说从来不肯照顾她一天，把家里所有的营养品都拿去给怀了儿的婶婶。

    妈妈说，我满月那个时候一直在哭闹，她很想休息，可没有人能帮她一。

    我有时候会恨我，可有时候会更恨我自己。

    恨我自己为什么满月的时候会那么不懂事，哭什么闹什么；或者，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孩。”

    路京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沉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