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华：“那确实惨哦。”

    他们俩的一唱一和，让温越听脸越难看，最后一跺脚：“你这死丫，在胡说八什么呢！”

    “……行了，老婆，别吵了。”

    没等温灼华和路京棠说话，温后的病床上传来了一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几个字便忍不住几气。

    温连忙转过，向后看去，就见床上的温爷爷有些虚弱地睁开了，看着他们这边。

    老人的一双睛已经有些浑浊、看不太清东西了。他看见病房里站的人不少，些许费力地辨认了一。

    他蓦地瞪大了，像是不可置信一样：“……夭夭？”

    温灼华应了一声，走上前：“爷爷。”

    老人像是一瞬间绪涌动一般，刚才明明还虚弱无力，这会儿却隐约有了几分生气。

    他伸了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一样，却又缩了回去：“夭夭啊，爷爷没想到你还愿意回来看我。”

    温灼华轻笑了一声，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没事，您好好休息。”

    老人却连连摇。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不停地逝，挣扎着不让温灼华走，想跟她说几句话，但又有些有心无力一样。

    温灼华便温和地笑了笑：“您说吧，我不走。”

    温爷爷像是松了气一般，有些哽咽：“是爷爷对不住你，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温灼华却没正面回答，只是安抚了一老人家。

    温爷爷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机会一样。

    温灼华听得很耐心，只是温爷爷毕竟年纪大了、不好，没能熬太久，就又闭昏睡了过去。

    温灼华轻叹了气。

    她帮老人盖好被，轻手轻脚地跟着路京棠走了去。

    小镇医院的院不算太大，他们走得很慢，在园里踱步。

    这次没等路京棠问，温灼华就先开了：“这可能会是我最后一次回这里了。”

    路京棠看她。

    温灼华笑了笑：“我父亲去世的时候，照他们的遗愿，是在南川办的葬礼。我很讨厌我的爷爷，但给我父亲看病时，我回了趟十里村，求他们给一些钱。我说，不行，钱得留着给温光耀以后用。”

    路京棠皱了皱眉。

    温灼华耸了耸肩：“我知他们没什么钱，可那会儿我还是很绝望地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我爷爷背着我，把他的所有积蓄都给我了。”

    路京棠安静地听。

    温灼华笑了笑：“那之后的几年，我把我爷爷当时给的钱，算了利息又还给了他。以前的我很愤恨不平，现在倒觉得还好，只要不把那些人当作亲人，就永远不会受伤了。”

    她站定，看向路京棠，“我说完了，我的一切。”

    路京棠垂眸看着她，漆黑的眸里全都是她的影。

    他蓦地开了，声音有些低：“夭夭，我能抱一你吗？”

    温灼华一怔。

    可路京棠已经等不及她的同意了，向前一步，微微弯了腰，将女孩抱了个满怀。

    他的肩膀宽阔，裹挟着温的度、将她整个人都抱了怀里。

    路京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柔的，带着夏天尾的柔气息：“以后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