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躺在铺满绒毯的白玉榻上，面容苍白，睫轻合，似是睡着了。

    李绪温声解释：“父皇死了，皇的命是断然不能留的。朕只能让她假死，藏在这密室里。但她寒枝毒发作，尝试了几次都扛不过去，就服用了寒枝粉……”

    那日，他把寒枝粉放在了李明嫣够不着的地方。

    李明嫣伸手过去，也没够着。

    她忍了几日，最后差咬自尽。

    李绪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将寒枝粉给她了。

    李衍上前替李明嫣把脉，发现沉睡的李明嫣脉搏很平和，不似随时要凋谢。

    依照阿赤容烟的说法，中了寒枝陷沉睡后，不到三个月就会枯萎，然后里会苗。苗再以尸为养分开寒枝，就像他从前在天山看到的秃鹰尸一样。

    “你是给皇用了什么药吗？”

    李绪摇：“没有，但不如何，这是好事。朕会派人去羌北天山继续寻找火莲。”虽然皇曾说过，阿赤容烟在继续替她找火莲，但她如今都不知皇还活着：“朕就是怕，她以以皇没了为由，阻扰朕的人去找火莲，重新和大楚开战？”

    亲兄弟妹尚且能反目。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实在信不过阿赤容烟。

    李绪继续：“大楚被皇得一团糟，若此时开战，粮草和国库都不足！”

    先前卫博霖的宝库解了建宁帝的燃眉之急，之后李明嫣成了皇太女，就在各地大肆修建女学。为了让百姓送自家的女儿去读书，女学的甚至提供书籍和住宿，由朝廷拨款补给大分的束脩。

    不过短短半年国库就去了不少。

    提起阿赤容烟，李衍眸就冷了：“大皇兄尽去找便是，羌北虽幅员辽阔，但生产力落后，和大楚期开战，他们也受不了。若阿赤容烟真有那个胆量开战，倒是给了大楚理由灭了他们！”

    想起李衍曾经过去羌北，对羌北极其熟悉，李绪终于放心了不少。

    待两人走了凤栖，李绪又同他：“父皇葬后，你就待在京都别走了，整日奔波，对你的病很不好。朕会封你为亲王，你可随时陪朕。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棋薄荷。”

    李衍摇：“不了，我要上皇陵去陪着八哥，替父皇守一年的陵。”他实在不孝，没能解了父皇寒枝的毒，也没能给他送终。

    唯一让李衍欣的是，即便大皇兄当了皇帝，他们之间也没有疏远。

    李绪叹了气：“你不必自责，当时那况，没有火莲，你待在里也是惘然。你想去守皇陵朕自不会反对，但山上苦寒，你母妃和赵皇后恐不会同意。”

    李衍很肯定的说：“她们会同意的。”她们素来尊重他的意见。

    如李衍所想，即便他娘开始不太乐意，但听说初一、十五和小宁都跟着时，还是勉同意了。

    赵娘娘更不必说，甚至想和李衍一起去守陵。

    但一想到狗皇帝死了，还要她守着，她就难受，最后终究也没去成。

    建宁帝和太皇太后葬的那日，送葬队伍直接从门排到了西城门。

    满京都的百姓都来观望。

    李衍和一众皇徒步了城后，就坐上了挂满白幡的车跟着棺椁一路前行。

    纸钱铺了满地，缟素随风翻转。

    行到半路，天就起小雪。

    到了皇陵山上时，小雪已经变成了鹅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