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抬起，发现他的竞争对手衣冠楚楚，大妈好奇地走过来，同样捂得很严实，俩人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张尧恶狠狠地撑起，“怎么可能有人来宾馆开房，却什么都不？！”

    “张尧？你怎么在这？”对方也终于认了自己的同事。

    “你到底在这什么？”扑空后的张尧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咬牙切齿地威胁，“不说就告诉你老婆。”

    “那事，不要啊！”

    年轻人一番解释后，三人才听明白，他妈妈四年前患癌症去世了，没能过冬天。偶然间，他结识了服务员刘姨，刘姨得非常像他妈年轻时的样。于是他偶尔会付刘姨一笔钱，让她以“妈妈”的份和自己相一天，可以让他趴在“妈妈”的膝盖上撒撒。

    “那为什么要去衣店？”

    “你怎么知？！”年轻人吓得后退一步，“去衣店是刘姨帮我给老婆买周年礼，我哪懂女人的东西。”

    不是吧臭小，这都能让他圆上？！

    “我爸走得早，是我妈青豆把我拉扯大的，家里就像这个房间这么大，可能还要更小。”他比划着说，“我知我妈不容易，也想着给她省心，所以很多事都憋在心里。但那时候上学不容易，我妈不知上学要这么多钱，给得钱了学杂费就不够吃饭。我那时候学习不开窍，学得很吃力，经常不明白为什么还要上学。”

    “有次暑假放假，我的钱在汽车站被人偷了，那是我存来准备给我妈买布鞋的。我一回家，我妈就看来我不对劲，问我咋回事。我说没事，她也没追问，就把我拉到炕上，让我枕着她的。”

    “她说：那就哭吧，想说的话都在哭声里了。我说：男汉大丈夫不能哭。她说：那是在外面，在娘的上哭不算。于是我痛痛快快地哭了很久很久，哭完后全畅快的觉，我到现在还记得。”

    很多年后，他妈妈患胃癌，走得时候很痛苦。他为了不让他妈治疗气，从来没有哭过，只有在她去世那天，才终于枕在她膝盖上哭了。

    但是，他妈没法像以前那样摸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