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此刻，离他不远的金刚鹦鹉突然张开翅膀，在背后吃力而模糊地喊了来：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

    思及此，谢锐已经找到了大路上。

自张尧的电话。

    谢锐回过愣住。

    “不。”

    “你俩自己打车回去好了！我才不想见他！看了就犯恶心！”

    但那个时候，他甚至搞不明白是什么将他溺毙。

    “谢锐？”

    “我不去！”果然还不等张尧回答，对面就传来张津望不耐烦的声音。

    车辆川不息，车灯在渐暗的天中闪烁，宛如一颗颗动的星。呼啸而过的声音，又像是空谷里风的回响，冷漠又决绝。

    “想来也得来，不想来也得来。”张尧虽然声音很柔，但颇为势地说，“我又不会开车，没有你怎么办？”

    挂掉电话后，谢锐攥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方才的好心然无存，他四肢酸胀不已，像是沉了沙。

    “你告诉张津望。”谢锐面无表地开，“没人求着他来。”

    听到这个名字，谢锐冷笑一声，淡淡地问：“他能愿意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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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这么远？好，回来前告诉我一声，我让张津望开车带我去接你。”

    “仗汪！仗汪！仗汪！”鹦鹉还在叫个不停。

    张津望从面馆走去老远，这只鹦鹉一直在他后尾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谢锐忽然觉得呼困难，就好像空气中的氧气都被剥离，明明在起伏，却有窒息。

    面馆离谢锐家很近，鹦鹉又会叫自己的名字，张津望可以确定，这就是谢锐的那一只。

    “别跟着我了。”张津望皱着眉对鹦鹉说，“回去找你爹去。”

    “小锐，你圣诞假期回国吗？”

    “是的，金刚鹦鹉智商很。”场主顿了顿，“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可能前面有能让你满意的鹦鹉。”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锐抬起，发现张津望站在他面前，肩膀上还站着自己的金刚鹦鹉。

    谢锐盯着那只金刚鹦鹉，讷讷地用西班牙语说：“es uy listo（它很聪明）。”

    他今天穿了件靛蓝的衣服，衣服的蓝和天空暗来的蓝相衬，忽然就把谢锐的心照得亮如白昼。

    “嗯。”谢锐说，“不过要晚一些，我在委瑞拉。”

    谢锐站定在那一只面前，某酸胀、稠的绪在他的心上堆积，他说：“不用再看了，我就要这一只。”

    场主连忙解释说：“可能是你刚才说的话被它听到了，所以它在模仿你。”

    “仗汪！仗汪！仗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