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哄闹声很大，瓶瓶罐罐的声音更不容忽视，好一会属于许之卿的滞缓的声音才传过来，“嗯…”

    程澈听他声音里的不对劲，起带上外，“你喝酒了？”

    “嗯”这声答得还算脆。

    程澈眉隐隐着，“不能再喝了，等我去接你，听到没？”

    等程澈迈办公室的门，电话里才一声，“听到”

    北方来算，普遍接烟酒的年纪都很小。程澈八岁就和尹赫偷了他爸藏得好酒，酒疯耍了三天。这在那个小镇不算稀罕事，甚至能靠喝酒喝得多当个神童，算你天赋异禀。尽程澈确实烟酒不忌，但对于许之卿，他就跟小媳妇似的，捧着护着，不让许之卿去碰那些。

    第一次在树遇见，他墙回去取酒，本该是装酒的，在那个年纪本不该有的良心孵来，让他只装了净的井，回去哄那个小孩儿玩。

    满足许之卿的好奇心，到了半大的时候也让他尝了酒味，烟也让他试了。只是程澈明确表示了他不喜许之卿去接这些，许之卿在程澈面前又格外有自尊心些，真就不再碰那些。

    路上红灯，程澈跟着前车踩了刹车，胳膊搭在侧车窗沿，注意到余光里一抹橘。控制台零零总总的黑钮里，两颗连他小指都不到的橘，正呆愣愣地蹲着。

    程澈拿起一个握在手里，被车空调得发着温度，放到鼻前嗅了嗅，呼之间都带了清新的橘味，烦也被顺好。

    是许之卿放的两颗橘。

    为他车准备的。

    讲不清为什么，程澈总以为许之卿该是净净的，该是不染尘埃的，该是幸福的，该是成功的，该是站在端的，优秀的。从幼时到成，程澈就在许之卿旁，却也给他加了诸多，应该的，不应该的。却没问过许之卿，他想要什么。

    是不是他把他们之间搞成现在这样的，程澈不确定了。就是到了重逢，再次相见到现在，他也没问过许之卿，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