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去哪？”许之卿眉锁得严重，又有意识的制舒展开，神却没因此有好转，“你还生着病呢，他不照顾？”

    萍嫂低，“他在也没用…这命数就这样了……”

    “医院怎么说？”

    “换肾”说到这她反而坦然，“我也没抱啥希望，这多人都等着呢，咋就能着我，唉，个月我就回老家去了…”

    许之卿：“再等等吧，万一…”

    “就是有了，我哪有钱换？每个月的透析已经快要了我的命了”

    “我可以想办法，我…”

    “小许”萍嫂打断他的话，“别记我们的，就是当年多多少少帮衬过你，也不值当你记这么多年，让刘这个无底在你边这么多年活也早该还完了。说不准还是我们欠你的”

    “刘那人…”萍嫂叹了一气，“别信他，我这辈是搭里面了。当时就是没有刘，你也能活，说不定没有他引了歧路，你能更好”

    “怎么可能”许之卿反驳。

    萍嫂在暗光瞧着许之卿乐，这时许之卿才有了真切，仿佛这还是几年前的一个普通午，萍嫂年轻健康，问他吃没吃饭。

    “你跟我们可不一样”

    许之卿赌气似的说，“怎么不一样”

    “过自己的日，别和我们联系了”

    许之卿走了，萍嫂没去送，就坐在那个旧衣服堆砌的窝，望着被气洇坏了的木板。光线极暗，她从不灯，得省电费。许之卿坐过的板凳上面有什么东西，她了睛找过去，上面整齐地摆着五摞钱。

    萍嫂赶忙追去，楼车龙，没有那人的影。

    夜晚，城市隐秘的角落街区，一家写着服装批发城的空楼，门上贴着不知哪一年的宣传单被风得哗啦响。空楼背面是一条暗巷，半开的卷帘门里扶着墙蹭来的瘦小男人，球浑浊着黄，拖着脚往巷拐角走，本想找个能就地解决急的地方。

    嘎达！

    黑暗中格外安静的巷，金属打火机开合的声音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