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明事了就更没再来，这里没有他的亲人，他没有理由来。好似跟程家多亲密，又会冷不防因着一些微末的事隔离开来，境尴尴尬尬。

    那座荒山，每年清明最闹。

    “你会弹吉他？”许之卿注意到衣柜旁边立着的一把吉他，上次来他就注意了，当时没理由问。

    房间里很多东西都是许之卿好奇的，这个证书是什么时候得的，这个奖杯经历什么故事，这张照片里的人都是哪一个朋友，这个摆件为什么缺了条，窗台为什么留一盆没有的土壤。甚至每一个屉，每一个柜他都想打开看看，他想翻翻整齐码在桌上的书，看看书上面的字迹，看看他的笔记。

    再往程澈便开了，全是气音，能听些喑哑，“别摸了…要不真需要你解决了…”

程澈抱着他，埋他颈侧呼，好半响不撒手。许之卿从他的后脑勺开始摸，顺到后颈突起的脊骨，沿一整个背脊，经过后心隔着衣服去，想受那有没有切的动。

    罗云似能穿墙而过的嗓音震醒了他，许之卿站起，“走吧，去吃饭”

    天闷得比前几日更重，压着人不上气。纸钱币被朦雾洇得，一扎火里，不不愿的着了。没烧净的盘桓半空，灰扑扑掉旁人家的火盆。隐约还有些哭声，可能那该是新坟。老坟没人哭，只会静默无语。

    小镇没有他的家人，梨更没有。漂泊多年，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到哪都是多余一份，最是不知程澈为他打开的船舱能撑多久。

    许之卿了好半天心理建设，依依不舍的松了手。

    放星星

    程澈脆坐到床上歇劲儿，“嗯，大学的时候学的。学艺不，单纯为了耍帅学的”

    他什么都没问，坐到另一边的床上，背对着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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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之卿曾经有一年因着程澈来参一份闹，第二天就病了，无外乎他怕鬼，鬼屋都得跟着程澈一路哭到通关结束，小时候程澈没少因为这事笑他。

    察觉有视线，许之卿抬眸找过去，正对上人群外一个正烟的人，雾里看不清样，他却认那是何元舟。

    许之卿只站在姥爷的坟前，程家父去别时他没跟，总觉得不合适。其实拜一拜合礼数，他也懒得追究心里那不明白，只当看着火，有用。

    在这个小房间里，他俩把持着近两米的距离，‘纯’聊天。

    “开饭咯！”

    “来了！”程澈也起，朝门外走了两步。罗云正和许之卿说话，程澈只听见声音，门框的窄窄视角里看不见人了，他折回去，拿起窗台上一个塑料的小洒浇，那盆从来没冒过芽的心愿。

    其实他想的是，参与程澈每一段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