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左聊右扯了其他话题，总算缓和了气氛，像是一晚团圆。

    罗云突然说：“你们以后在小镇…”

    程澈立接，“我会注意的！”

    “注意？”罗云一饺没咽去，眉挑飞半边，“注意个！都他么给我大大方方的！我看谁敢戳脊梁骨谁敢嚼，我罗云这辈怕过谁？这小镇不说，敢是你俩在外遭人言语，他老的我就是趿拉拖鞋也得奔火车上去，一掌死丫的！”

    这一气的话噎死两个年轻的，另一个老端起安安稳稳滋溜一，放杯，“你妈可不是瞎扯淡呢。有回在菜市场碰见你们俩小学教英语那个崔老师，人家在小镇可算是知识分啊，我们老两寻思问问他这方面的见解。没想到人家说这是脏事，上不了台面。呵呦，你妈咣当一个芹菜捆撂人脸上了，镜都给人整歪了”

    罗云冷笑：“说是什么见世面的老师，还不如我们两个老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封建。该打。落后就得挨打！”

    笑声不断从这光的窗传递去。这楼与楼，窗与窗，时间相同，闹事不同。多的是烟火气，应该都是饺吧——

    今年冬至，多云转晴。

    彩：

    一日夕西，罗云二老照往常早些到了广场。在家里待不住，总想些程澈那俩崽的糟心事。真是违了祖宗，丢了脸面。

    老远，附近的小学放学了。一大一小，家牵着或抱着那些娃娃们，日昏落，多好的景儿。

    “我那时候也是这样，一手牵一个，卿卿最乖，小澈最闹”罗云叹，光里她的睛掺着细碎的伤。

    程立军原本背过的双手抚上来，拍拍她的肩膀。

    “诶，你理想的咱儿媳是啥样？”罗云问。

    “咱俩以前不是唠过嘛，”程立军始终搂着罗云已经不那么直的腰板，“得是咱小澈真心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