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问：“二宝，你呢？”

    二宝跟哥哥一样想吃红烧。既然没有，什么都一样啦。二宝仰笑：“妈妈最好啦。”

    大宝朝她脑门上敲一：“！”

    叶烦喝一粥，觉不，就叫俩孩喝粥。大宝二宝一人拿一个咸鸭，自己剥净用勺捣碎就粥。

    要说咸鸭，还要从去年说起。

    叶烦跟苏远航聊天提到养鸭，起初苏远航除了他爹没告诉任何人。品厂成第一笔生意，苏远航认为叶烦可靠，就把她的提议告诉各大队。

    然后方便养鸭的大队家家都有十几或几十只鸭。养多了鸭大有些人家鸭圈小需要把以前的理了，苏远航就以品厂的名义直接卖给供销社。自然不能卖活鸭。早早起来杀了收拾净，上午送到供销社。鸭就成咸鸭，问就是品厂自己的。

    叶烦也趁机跟当地人学腌两坛鸭。陶兰和于文桃在的这些天叶家每次煮粥都会煮几个咸鸭。

    这次回去叶烦要给她们拿一坛两人都没要——吃够了。

    叶烦担心大宝二宝吃多了对不好，没刻意提醒过他们吃咸鸭。大宝想吃就吃便不觉着厌烦，一边喝裹着咸鸭的粥一边问：“妈妈，和姥姥为什么不喜咸鸭？黄好吃啊。”

    叶烦：“因为跟你一样想吃。”

    大宝摇：“不是。你骗我。”

    叶烦说实话：“以前没钱买，也没票，你姥姥就腌咸鸭，一个鸭我和舅舅姥姥姥爷四个人分。虽然一个人就这么一——”比划给俩孩看，“可是年年吃这么小一也够了。”

    大宝很是不明白：“姥姥吃够了，你还煮啊？”

    叶烦：“咸菜她们也吃够了。不煮咸鸭就粥，就要炒菜。可是油跟一样需要票。票没了，油也吃完了，这个月天天清蒸鱼煮菜吗？”

    大宝摇：“还是吃咸鸭吧。”

    叶烦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心说我儿真好哄。突然想到大宝二年级，该懂生活不易了。叶烦琢磨片刻，说：“大宝，以后看到一个人天天某件事，比如顿顿吃杂面窝窝，你不要问人家为什么不吃不吃菜。”

    大宝：“为什么不吃啊？”

    “没钱买啊。你看苗苗家，她妈妈没工作，就不如咱家有钱，对吧？还有很多人父母都没工资，他们家小孩只能吃最便宜的杂面。知他们家父母为什么没工资？”

    大宝不知，请妈妈说。

    叶烦：“不识字啊。他们的爷爷很穷，没钱供他们的爸爸妈妈上学。他们的爷爷也想赚钱，也很努力赚钱，可钱都被黄世仁那样的恶霸，还有比他更坏的人和洋人抢走了。”

    大宝：“他们抢过姥爷姥姥的钱吗？”

    叶烦：“你姥姥拿刀跟他们拼命侥幸没死。这个岛上很多渔民的祖辈和兄弟妹不如你姥姥幸运，被打死了钱也没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