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致晔：“这里不清净吗？闹哄哄一天，终于可以安静片刻。”

    叶烦：“队有烦心事？”

    耿致晔摇：“我这边没有。总那边事不少。今儿这个团转业，明儿那个舰上去。托关系走门路，不是任人唯亲就是任人唯贤，无论怎么都有人议论。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躲到这里。”忽然想到老丈人快七十了，“你爸是不是快退了？”

    叶烦：“说近几年。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吧。我嫂顺利怀上，我爸一兴，可能撑不到明年。不过——”轻叹一气，“我嫂十有八九不叫他和我妈照顾。人家父母也退休了。离我嫂单位近。我嫂中午休息都能回去看看孩。”

    耿致晔：“就算离得近也不想让你妈照顾。你妈那张嘴，就你受得了。”

    叶烦回看一：“真要在这里数落老人吗？”

    耿致晔闭嘴，搂住她的肩膀，挨着，享受难得的安静。

    不过叶烦不如他平静，有个不好的预。

    叶烦一向预很准，除了陈小慧和陈宽仁以及赵茹萍突然现在她面前那次。

    可是又实在想不来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

    翌日上午，叶烦到品厂门，看到很多人聊天，不禁问：“什么事了？”

    山西大队社员一把拉住叶烦：“叶会计，耿团在不在家？”

    叶烦：“他这几天中午不在家，晚上在家。找他啊？”

    社员吞，往四周看看，像是确定什么，然后小声说：“我让我们大队到岸上买一捆纸钱，回你给耿团，叫耿团烧给先烈，再请耿团跟他们聊聊，白天可以来，晚上就不用了。”

    叶烦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见鬼了？”

    社员：“我们昨晚网回来经过那边，听到有人说话。可等我们过去，啥也没有，也没人说话。你说，不是鬼，谁大晚上去那边？”

    叶烦的脸一言难尽。

    社员：“我知城里人不信这个。可是，不是我迷信，叶会计，这事说不准。再说了，你妈还是老革命，不也信这个。”

    叶烦好奇：“我妈说的。”

    “你的名字啊。”社员心说难陶兰同志没跟她说过，“你妈又不是不疼你。哪个繁不行，给你起个烦人的烦人。还不是希望小鬼烦你。”

    叶烦很意外，没想到她知，可是要不要坦白啊？叶烦扫一，二三十，还是不说了。否则不三天都能传到总。

    合着她昨晚预没错。

    叶烦佩服自己：“我回跟他说说。”

    社员怕她忙起来忘了，午又过来——等叶烦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