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凉的大爷大妈都敢上前询问价格。

    叶烦和耿致勤以及耿卉卉都不像穷人，也没法说自家没钱，就说帮乡穷亲戚卖——村里今年包产到，他们分到一段河，在河上菜，拉网养鱼和螃蟹。

    大妈们都是人，在自己地盘上也没什么顾虑，直接问：“闺女，这些东西全卖了，你能赚多少？”

    叶烦：“去掉租车钱，三成！”

    “那不多啊。”

    叶烦：“亲戚辛苦的，我家又不缺钱，要人家这个钱嘛啊。”

    “在哪儿工作啊？今儿可不是周末。”言外之意没工作还敢说自己有钱，糊老太太玩儿呢。

    耿卉卉嘴快：“我婶是京大学生。”

    “京大”的学生可比菜稀罕，在远看闹的大爷大妈都过来询问叶烦几岁，结没结婚，想找个啥样的对象。后来知耿致勤和耿卉卉也是大学生，三人还是一家人，大爷大妈都忍不住伸大拇指。

    可能觉着买叶烦的菜孩吃着聪明，都叫叶烦给他们称一。退休金的就买鱼买螃蟹买菜，退休金少的就买茄豆角。

    六半菜就卖光了。

    迟了一步的大妈问叶烦：“闺女，明儿还来不？”

    “明天有菜有瓜，不一定有鱼。”叶烦。

    大妈：“还是今儿这个？”

    叶烦，大妈很满意，遇到街坊四邻就说那个大学生明儿还来，咱们别去菜市场，菜不新鲜，不许咱们挑拣，卖菜的职工还跟大爷似的，比大学生还架大。

    叶烦把车还给供销社，供销社新来的主任问：“在哪儿卖的？这么快啊。”

    “不是这附近，不会抢供销社生意。”叶烦始终没说在哪儿摆摊。

    供销社新主任也会人，就没继续问：“可以直接村收菜？”

    “都改革开放了，怎么不行啊。”叶烦防着上面来人问起此事，主任推到她上就没有直接回答，“您再仔细研究研究改革开放政策。”

    主任好气又好笑，叶会计真是个泥鳅，嘴里没一句实在话。“什么都能卖？”

    叶烦：“自己生产的可以。法律不许卖的不行。你检查一车。”

    主任还在琢磨前两句话，随便看一车胎好好的就抬抬手放她离开。

    叶烦跟大爷大妈说“三成”是指给于家人三成，因为叶烦要留够车胎坏了换胎钱。

    到家叶烦把本钱拿来，又把于家的三成拿来，自己五成拿来，剩的给小姑，叫她跟耿卉卉平分。

    耿犇犇看到手里一把钱也要帮他婶卖菜。叶烦说：“看着多，其实都是零钱，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