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志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两个网兜，一个装酸菜一个装猪，嘴里念念叨叨：“老终于可以大吃！”

    跟他一起来的人也不客气，你要三斤五，我要五斤猪排骨，还有人要一个，付了钱才说蹄髈里面骨大，他买亏了，叶烦也得送他两颗酸菜。

    叶烦心说，看你的架势还以为你要我送半斤。叶烦不但送两颗酸菜，还给他一把小葱。

    同志转手把给旁的女同志，叫她送家去，然后问：“没有鱼啊？”

    叶烦听来了，是上午那位同志的同事，不然他不可能知自己卖过鱼。叶烦抱歉地摇摇：“只有靠河的村里有鱼。上午的猪跟午的猪不是一个村的。我们一开始只想在自家和亲戚那边卖，不知大家都没卖，很多猪都卖给联厂。”

    那个同志立刻说：“以后别卖给他们。”瞥一虎视眈眈的三人，“现在政府对这事睁一只闭一只，回还在这边卖，我看谁敢不让你卖！”

    三人又不由得互看一，这些人什么来啊？不动声地往后退几步。

    叶烦角余光瞥到这一幕，嗤笑：“以后再说吧。”

    “怕啊？”男同志看向那三人，“怎么称呼？正好过几天区领导去我家拜年，我跟他聊聊，这么认真负责的同志，必须好好奖励。”

    三人怀疑他，可又怕是真的，女同志就说：“我还有事，没空跟你废话！”说完就走。

    叶烦大声说：“这就走啊？不去公安局了？你要是这样，我以后天天在这里摆摊！”

    三人充耳不闻，就跟他们来时一样迅速。不过来的时候不可一世，走的时候灰溜溜的。

    叶烦冷笑一声，对众人说：“没吓着你们吧？”

    几个女同志小声说：“有害怕。”

    最先买的男同志笑着说：“怕什么？天塌了有我在这儿呢。”对叶烦说，“我家有个亲戚在工商局，只说不能明面上投机倒把。像自家养的的，甭你卖多少钱，只要买的人没意见，人家都懒得问。也就那几个多事，不知是不是闲得疼，还是那十年革命期间耀武扬威习惯了一时难改。”

    说“区领导”的那个男同志，“我爸其实只是区里一个小领导，不过区领导开会时说过，上面政策不明朗，对面这些事先睁一只闭一只，效果好以后肯定放开，不好再收政策。现在是试验阶段，就是真去公安局，也不会把你关起来。”

    叶烦笑着说：“谢谢。不过公安局不敢直接关我。”

    最先买的男同志见多识广，一就看耿致晔不一般，不由得打量耿致晔，好奇他什么来。

    耿致晔失笑：“她嫁我是低嫁。”

    男同志惊了一，问叶烦父母什么的，没等叶烦回答又问：“那你怎么在这里卖猪？”

    村民一看这么多人帮他们，那仨跟闹着玩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顿时大胆起来，说：“猪是我们的，烦烦帮我们卖，她平时还要上学。”

    叶烦笑着说：“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