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舒坦过。他伸了个懒腰，也不知是甚时辰了，院里，窑里都静悄悄的，仿佛这个世界都静止不动了。老谷睁大睛，盯着黑黝黝的窑，他就觉得自己还需要甚么，就支楞起耳朵听着隔窑里的动静，能听到豆均匀的呼声，和断断续续的呓语，老谷有想法了，他溜炕来，先趴到窗上往外瞧了瞧，外面星辰满天，秋风微动，偶尔有一声吆喝，那是巡村人为了排解寂寞，给自己壮胆整来的动静。他知有志就在地窖里睡着，现在也应该了梦乡。

    老谷摸黑搬开了两个粮囤——那儿有一个过门，与豆那的窑通着，他打开过门，蹑手蹑脚摸了豆窑里。

    豆正在着梦，她梦见了蓝天白云，碧绿的草地，她和大双双躺在草地上，一忽儿望着天空遐想，一忽儿又相视一笑，双双脸上都漾了甜的笑容。忽然她觉到大的手朝着自己上摸来，她嗔怒着躲开，轻轻说了声：“讨厌。”把羞涩的脸庞，埋了柔的草地里。

    老谷在炕沿上坐着，睛渐渐适应了窑里的黑暗，影影绰绰看到了豆起伏的躯，她的眉，她的，都是那样的致，那样的丰韵，她鼻孔里呼来的温的气冲到了他的脸上。豆微笑着，脸上是快的神。老谷不禁心旌摇曳，一双罪恶的爪伸向了豆。

    熟睡中的豆觉到了她这不是梦，现在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一有风草动，就能拨动她那绷的神经。她一个激灵，睁开睛，猛然坐起来，公公那张狰狞丑恶的嘴脸现在了她的前。豆惊魂未定，叫了一声：“爹！”

    老谷才不爹不爹的，他无耻地扑向豆。豆奋力反抗着，发了一声尖厉的叫声：“畜牲——”

    豆这一声喊，划破了夜空，引起了老黄狗的吠叫，老黄狗也有迷茫，这叫声好久没有听到过了，老主人今天回来了，日就又不太平了。

    这时，寂静的夜里，四油如泣如诉的歌声也钻了老黄狗的耳朵里：

    十二月里来喜事连，

    养的个胖小哭声甜，

    媳妇问公公叫你甚，

    明叫爷爷暗叫爹。

    老谷养蓄锐，力气大增，豆决不从，她已经无力反抗了。忽然，门被“哐啷”一声踢开了，有志愤怒地现在了老谷的面前，他伸一双有力的手臂，老鹰捉小一般，把他舅舅提溜起来，扔到地上，里来的火星，能把老谷烧成灰烬。这是甚么事呢！豆可是你的儿媳妇！老谷不敢恋战，灰溜溜地溜了。有志就坐在豆炕沿，陪她坐到天亮。

    老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现在他脑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豆算帐，找老谷算帐，至少要拿回儿送给豆的所有，儿他不住了，他得住，不能落个飞打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