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的两路人汇合到了大树底，不见了目标，只有一个灰老汉坐在树烟，烟灰磕满了他的鞋周边。

    一个当官模样的军爷过来问：“老乡，见到五个人没有？”

    老九装疯卖傻，伸左手的五指，用右手一掰回来，再把五手指伸到那位军爷面前，指着另一个方向，“说”，从那边跑了。

    那位军爷骂一声：“娘的，遇到哑了。”就看了看地形，两面是他们追赶来的方向，一面是悬崖峭，只有这个哑指的那个方向有路可走，就大手一挥，让两路人顺着老九指的那个方向追赶，自己狐疑地走到峭的边上。

    西北风带着哨音，呼呼地从崖上刮过，一只红嘴鸦儿，“嘎”一声，惨叫着，从半崖上飞过，向着沟底翔去。

    军爷看得目眩，回过来看了一老九，用手枪往上了自己的帽，追赶他的队伍去了。

    老九仍然诚惶诚恐，他早已汗涔涔，试了几次都没能站立起来，觉档里面乎乎的，他娘的，真没息，了。

    老九见追兵走远了，扶着树杆站立起来，想着是回谷地呢，还是继续去大峪呢。

    想着还是去大峪吧，年货还没有置办齐备，已经走到这里了，这样回去不太划算。

    他就想着，老谷还会不会去大峪呢，他是既盼他去，又怕他去。

    盼他去，是老谷夸了海，这一趟的盘缠由他来，要是真能那样了，又能省一笔开销。

    怕他去，也是缘于此。自己也是说过大话的，两人的盘缠他一个人，到时候免不得一番谦让，万一老谷一松，让自己了两人的盘缠，岂不是亏大了？

    不想这么多了，先去了大峪再说，老谷去与不去，还难说呢。裹了上的羊袄，冲着这千山万壑，吼了一嗓：

    割一把糜弯一回腰，

    喝一凉想一回你

    ……

    嗓嘶哑、糙，像驴嚎一般。然后迈开两条罗圈，满怀期待，走向了大峪。

    老九去了大峪的时候，太已经开始西落了，集市已近尾声，街上人稀稀拉拉，摆摊的都陆续收摊，街边的店铺，有的已经关门打烊。

    大峪是黄河岸边的一个小镇，位于晋陕蒙三省界，是个鸣闻三省的陆码。因为有晋绥军的河防队驻守，显得到也安全，现了少有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