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酒，话就多了，大好奇地，甚至是充满崇拜地问豆从哪里学来的那本事呢？

    豆不理老九的胡搅蛮缠，她先自个钻了被窝，促着大上炕。大在炕沿上坐站起来，站起来又坐，对他爹的不讲理毫无办法。最后，他也发了狠，说：“你不让我和豆在一起，我当兵去！”

    可大这，吃了称砣铁了心，非豆不娶，把个老九愁的焦烂额，吃不香，睡不着，别人兴兴过年了，他是忧愁苦闷过命了。

    大的心里就充满了向往。

    老谷就说：“货郎哥不是让小鬼抓走了吗？”

    老谷和豆，公公儿媳正在吃饭，大来了。老谷忙多放了一双筷，起了一壶烧酒，三人盘坐炕上，喝上了。本来中午没打算喝酒，大来了，哪能没酒呢？

    初二早上，老谷连早饭都没吃，就掮着褡裢走了，他告诉豆，他要去看望他的，就是有志的娘，有好几年没见到了，正好趁着正月里清闲，家里也有豆照应，他去看看他。

    老九的嚎叫声响彻全村，有人趴在窗上往外面瞭望，有人偷偷走到院里往这边眺望，最后叹一气，自言自语：“这都是些甚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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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这样过了一天，初三晚上，大腻歪在豆窑里不走了。老九久等不来大回家，觉到不能再放任自了，就提了一木，找上门来，发现院门已经上锁。他翻墙去，老黄狗向他扑来，被他一打开。

    豆说：“没错，可是他又让人救来了，我这打枪的本领就是他教我的。”

    豆说：“他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这一晚，大没有回家。

    老九气急败坏，骂骂咧咧。豆反倒沉着冷静，她不慌不忙地说：“叔，你也都看到了，我俩都好上了，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好，大非我不娶，我非大不嫁，我们俩今晚就夫妻。”

    老九怒气冲天，一脚踢开门来，见两个人搂抱在了一起，真是伤风败俗，羞煞先人了。他顾不了这些，挥舞着，就要朝豆打去，被大架住，夺他手中的，扔到了一边。

    见大没有一回心转意，老九狗急墙，啪哩哗啦打翻了豆窑里的瓶瓶罐罐，打开大门，悻悻而去。

    看着豆大两个眉目传，老谷觉得自己有多余，就借喝多了，有，回自己窑里睡觉去了。走的时候，他意味地对大说：“早回家去，免得你爹又找上门来闹事。”

    老谷都想开了，既然豆有，大有义，成全这一对年轻人就是了，他不像老九，老九就是个老顽固。

    大就大惊小怪起来：“敢你是和货郎哥在一起来，他现在在哪里呢？”

    豆没有照实说来，她怕引起大的疑心，只拣大概说了几句。

    大就看了豆，看她红扑扑的脸，就想叫一声“”，看着老谷在场，没好意思叫来。

    豆再怎么英雄，再有能耐，也还是一个不纯洁的婆姨，鬼糟蹋过她，老谷睡过她，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鬼知她不在的这些日，还有多少的风韵事呢，她这是一只破鞋。想要他的儿媳妇，不行，不行，万万不行的。

    老九只顾骂着，甚话难听骂甚话。豆再没有还一句，她开始铺炕，铺的极为仔细，极为用心，把每一卷起来的地方她都轻轻地抚平，每一个不平的地方，她都要认真地压展，好像是在给婴儿铺炕，生怕有不平的地方，硌着了那个细的肤。两个枕挨着放在一起，两条褥摞在一块，一块大红被，铺的平平展展

    老谷的真实意图是给豆和大提供幽会的方便呢，自己不在家了，两个人不就更加方便了？

    豆连唬带谝，神秘兮兮地说：“你有多时间没见货郎哥了？”

    这不仅仅是对老九示威，简直是对他的污辱。老九顿时火冒三丈，暴如雷，把铺好的被褥扯到地上，拉大回家。大哪里肯呢？他推搡了他爹一把，谁知老九不禁推，一跌坐在风箱上面，扯开公驴嗓，嚎起来：“狗日的大打人了，儿打老了，民兵队搞破鞋，打人了。”

    果如老谷所料，他一走，大就找上门来了，和豆窝在窑里一整天都不门。正月里空闲，正是谈说的好时机，错过了这几天，哪里还有空闲呢。

不着急吗？

    完这些，豆就说：“大，咱睡。”然后拉上大要钻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