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刚才还在襁褓里踏蹬，这会儿睡着了。六六娘说：“我走了，你俩早歇着吧，小家伙说不准甚时候醒了，折腾的你俩一晚上睡不好。”

    豆接过话题，半真半假地说：“这不找小喜去了嘛。”挪开了这个令五油难堪的话题。

    小喜胳膊细，不住，褪来了。六六娘说：“小家伙，不稀罕妗的礼。”又给他在了脚踝上，说：“这掉不了了。”

    六六娘怜地抚摸着小喜的粉脸，小喜朝着她笑，六六娘说：“惹亲的。这五油也不别愁眉苦脸了，娘俩作伴，好歹也是个人家。”

    就摘自己手腕上的一只银镯——这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是她爹给她的陪嫁——在小喜的胳膊上。

    六六娘“哎”了一声，问：“五油，你这些日上哪里去了？”

    豆就取笑他：“愣青也有细心的一面，变息了。你这也是张飞画人——中有细。”

    姑嫂俩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唏嘘，既兴，又慨。

    二走了不久，小喜吃饱喝足安安静静地躺着，六六娘来了。她听二说，五油回来了，还领回了一个娃娃，过来看看。毕竟她是四油的妹，她和死鬼四油也了几年的夫妻，这一份亲还是有的。虽说她的娘家也在谷地，可前几年的一场瘟病，娘家人全瘟没了，她那一家，就剩了她一个，还日过成了个球样，连个知冷知的老汉都没有，要是把五油这个唯一的亲人也疏远了，她只能跟儿六六相依为命，娘俩孤独无靠，真是孤家寡人了。

    五油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婆姨遇到了那事，一辈都没法人了，人们可不你是，还是自愿，铁定了你是一个不净的婆姨了，豆就是活生生的例。她五油没有豆那份能耐，要是让别人知了，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的营养，好消化。”

    五油满心喜，这她受到了亲的温，就对着小喜说：“快叫妗妗。”

    又讨好豆，说：“这只山羊用大着呢，凤英喝了喜喝，喜喝了喜喝，我好好喂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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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油说：“嫂你骂得对，我死活不回那个鬼地方去了，我受够了。”

    二张嘴就说：“我嫂好圆乎了……”

    六六娘又说：“昨天和家洼那家人来过，说你公公病得厉害，他儿又是落不明，托人去张家湾二鬼那里打听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你回去伺候你公公哩。让我给骂回去了。”

    又自言自语：“主要是喜吃，喜有他娘呢，他娘的那个那么大，肯定足，喜够。”

    豆和五油给小喜喂去了，二给山羊喂了料，牵到院里的羊圈里，对着山羊说：“好好睡觉，多产，产好，喜和喜都指望着吃你的呢。”

    这样想着，二就偷偷乐了，“咕咕咕”笑了猪叫声。

    豆懵了，问：“喜又是哪一个？”

    觉又上了豆的当，忙改说：“我嫂就在我的跟前，好看呢。”

    啧啧，好乖乖了，连名都起好了，喜，喜好。喜，喜，喜喜，兴兴，喜乐年华，再无烦恼，这不正是大家都盼望过的日吗？

    二指着豆的肚说：“我侄儿呀。”

    说起人，豆想到了那个叫凤英的女八路，就问二：“你嫂怎样了？”

    听着姑嫂俩的对话，豆先是没有吭声，六六娘就看着她，豆才慢腾腾地说：“这事急不得，还要从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