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吕老爷再次现在豆面前的时候，那垂丧气的样，惶惶如丧家之犬。尽他故作镇定，但那满脸的无奈，还有那愤怒的神，逃不过豆的双。

    豆心里窃喜，狗日的吕德仁，饶你似鬼，喝了老娘洗脚。你防狼防虎，防守严密，还是让老娘看了破绽，找到了空。

    豆装作一无所知，无事人一般，低眉顺，低声气地伺候着老爷吃。

    吕老爷却萎靡不振，提不起一兴趣来，实在是放不这吃了，才躺到了炕上去。

    吃完后，豆先炕来，把鞋给老爷穿上。又给他抻直了袍的后襟，轻声细语地说：“老爷，您慢走。”

    吕老爷走到窑门帘那里，却停脚步，转过，看着豆，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叫声：“豆。”

    他哑吃黄连，有苦说不，防守的这么严密，还是了纰漏，让八路军钻了空，人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人给劫了。

    他如意算盘打得，原打算把小野当作见面礼，当作投名状，献给国军的。可谁知半路上杀了个程咬金，怎么就走漏了风声，煮熟的鸭都飞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是哪里了问题。

    吕老爷心里苦啊，但他连个诉苦的对象都没有，脱而，想把自己心里的苦楚，和豆诉说。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豆是他甚么人呢，能让他和她推心置腹，倒心里的苦呢？

    豆却是哑吃饺，心里有数。她不动声，一脸静谧，只是看着老爷，等着他再次开。

    吕老爷却再没有开，在门帘那里站了一会儿，从正门上走了去。

    看着吕老爷那副如丧考妣的神态，豆心里简直是心怒放了。

    看着姓吕的走远了，豆起脚尖，嘴里哼哼着：

    七月里来个哟秋风凉，

    我给你公公换衣裳。

    踏面袄舞龙带，

    是儿媳妇毡帽上。

    ……

    “啊呸”，冲着吕德仁吕老爷的背影吐了一痰，兴致地爬在窗上往外面瞭望。

    就见得宋家步履匆匆，还不时地左顾右盼，往她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