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幅充满灵气的画作，再看看持笔的学生脸上纯真的愉悦和幸福，沈澜回忆起自己给他打的批语，攥着双拳，险些把掌心掐血来。

    生平第一次，他为自己的狂妄和傲慢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逃也似地离开了画室，重新找人调查了这个学生的背景，这才知了他爹不疼娘不，兄弟妹从小把他当佣人使唤的事。

    沈澜把喻枞的况和他自己的况放在一起比了比，然后又哭又笑，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坐倒在大街上。

    原来，这世界上有一东西叫不由己，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他那么优越的条件，而他在这样好的条件，又培养了多么尚的灵魂呢？

    不，并没有，他其实也只一个冷酷刻薄的，毫无人味的，自以为是的混罢了。

    或许他的灵尽失，就是为了惩罚他固步自封的愚昧，惩罚他目中无人的傲慢，惩罚他自以为是的偏执。

    俗8

    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沈澜了嘴，觉自己又需要一杯让他静心的绿茶。

    但比绿茶更有效的，是亲近他乖乖巧巧的学生。

    沈澜轻轻松松就找好了新的借，再次把手搭在喻枞的椅背上，松松圈着他的肩，只是这次，他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上了喻枞的膝盖：“这块的光线理……”

    “啊！”喻枞疼得手臂一抖，险而又险地压了画笔，在上戳一抹青金石的蓝，但看见自己的画没有被污损，他是先松了气，然后才继续喊疼的，“好痛，晚上应该再一次药的……”

    沈澜听到他呼痛的那一秒就已经愣在了原地，碰过他膝盖的那只手慌张地悬在半空，好像在等待他的审判。

    喻枞却先一步给他歉：“老师对不起啊，我喊那么大声吓到您了吧，其实我就是中午被了一，已经快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