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忍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开：“其实你可以不要浪费时间那工作，靠画画赚的钱完全能养活你自己了。”

    “老师，我卖去那些画，大分都是沾了您的光，不是我自己的本事，”喻枞把沈澜吃的那款香糖从塑料袋里拿来递给他，“可您能帮我到什么时候呢，我已经欠您太多了。”

    “我保证我只是给你提供了渠，不是我安排人去买你的画的！”

    他比谁都清楚喻枞到底多有天赋，可不他怎么说，喻枞都不相信：“我知自己几斤几两，就算不跟您的画作比较，这世界上也还有无数画得比我好的人，我什么都不算。”

    “之前求您帮我卖画是为了什么，您也知，我不想再说了，现在冷静来，我觉得我那时候不知天地厚的，脚没站稳就想飞了，很可笑。”

    说着，喻枞真的笑了笑，满是自嘲和不愿回首的意味：“现在我手里的钱，连您的学费都不上，又怎么能再厚着脸您的血赚钱。”

    沈澜无力地闭上了嘴，心里一阵阵揪着疼。

    他想说，不是所有人买画都是冲着纯熟超的技巧，喻枞的技术确实不算尖，可总有人，比如说他自己，会被那些的验和空灵的愉悦所折服，愿意钱买喻枞的作品。

    而这些东西，喻枞本人难不知吗？他曾有着令沈澜惊叹的学直觉，可如今，他为什么连自己的闪光都遗忘了呢？

    可沈澜不敢说哪怕一句重话，他怕喻枞再次动笔时，画的颜和他一样晦暗，他怕再也见不到那抹能让自己不敢呼的灵气。

    看着那双蒙尘的睛，沈澜咙里泛起一阵咸腥味。

    喻枞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每个老师都会喜到心坎上的那学生，天赋异禀又谦虚好学，总是用憧憬又期待的目光看着画笔，满怀喜悦地迎接每一或大或小的步。

    他有分辨好坏的能力，但不会妄自菲薄，更不会连老师对他的夸赞都报以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