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狗事自己受

    真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吗？

    有意无意间，喻枞握着的钢笔在纸面上信手划了几划，留一个不成型的记号。

    沈澜对他那么好，他们二人相起来也还算愉悦，所以他当然是过动摇的，然而……

    “老师，”沉默片刻之后，他又用回了这个久违的称呼，“你说你很久没有好好画画了，而我也是一样的。在回答你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喻枞慢慢拧开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目光并未和沈澜相接：“你说你喜我，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认真看你的画的时候，”沈澜回答得很快，也很坦诚，“最开始本来不喜，后来发现你画得很好，才慢慢被你引的。”

    果然。心中一直存在的猜测被证实了，喻枞虽然不觉得遗憾，心底却不由得漫起了难以言喻的怅然：“老师，最开始画那个画……的我，为什么你不喜呢？因为画得不够好吗？谁都想要变好的，变得更好，一直好……但那个时候我父母事，我差无路可走，哪还有资格要什么好东西，能活着就不错了。”

    沈澜脸一变，而喻枞还在继续往说：“当初如果不是‘我’足够庸俗，靠宋十川的钱救了我一命，我应该早就死了，我最开始跟着你学画画，的确居心不纯，只是为了讨好他罢了，我画得那么功利，不招你喜也很正常。”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在怨怼或者责怪谁的意思，但沈澜只觉得浑的意都发耻地涌上面颊，坏了他一惯傲慢的脸，而腔里的一颗心却沉沉坠坠地冷了去。

    “后来的变故你也看见了，时至今日，你喜的又是什么，你还能确定吗？”在沈澜呆愣的目光中，喻枞把那支钢笔拆开的零件从桌上推过去，又拿走了快要空掉的墨，“你又有多久没有看过我再画一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