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借着光束注视着他，脑里没来由就想起了这段时间来很多他以前从没敢想过的画面和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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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纪手里拿着壶却没给一盆绿植浇上，只是无意识搓动压杆，许久才又看向他：“那为什么？”

    “但现在不是了。”

    “你是不是觉得赵局开了你不好意思拒绝，那你把机票退了，我帮你说，我好意思。”

    但又不想放开他，于是改抓住他手上的壶。

    “我问你，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能不能不算数。”程间寻没跟他绕弯，往旁边挪了，“你让我以后还是拿你当哥哥……其实我以前真是这么想的，觉得我们能一直兄友弟恭当一家人。”

    程间寻抬平视着他，丝毫不觉得讲这些话会尴尬，就像只是自然地在阐述一个他早就想说的事实。

    纪听着他的话，微微垂视线，晃了晃被他抓住的手腕：“你再用力抓两，我午可就白包扎了。”

    “是因为那晚闹过的误会？还是搬家那天我跟你说过的话？又或者是因为我上的伤，所以你觉得对我有亏欠？”

    月亮半遮半掩地埋在云里，光线泠泠洒来照清了程间寻脸上的。

要过去？”

    纪拉回游离的思绪，慢半拍地应：“……什么？”

    “没有为什么。”

    纪动作顿了顿，连都跟着动了两。

    他问话的语气很清淡，像是随一问，只是顺着程间寻在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不动声又很自然地拿回了主动权。

    “赵局那老算盘倒是打得好，让你过去带新人，带新人不比你待在这里费心吗？康赴刚来队里的时候傻不愣登的，光带他都一个两个大，更别说一整个队的新人。”

    “我就是不想你离我太远。”

    程间寻闻言顿了，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抓在纪右手的伤上。他连忙松开手张起来，没看到渗血才放心。

    “我不想你当我哥了。”他停顿片刻，像是了决心缓缓说，“我想你当我男朋友。”

    程间寻被他突如其来的三个问题砸懵了，愣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最后那声“亏欠”，顿时也顾不上别的，拧着眉急声说：“都不是。”

    周围要亮不亮的，纪站在原地没说话，程间寻也没有要去开灯的打算，就靠在门边看着他。

    就在程间寻没等到他回答准备直接先斩后奏大半夜扰赵局的时候，他突然移开视线，看着面前隐隐反着光亮的玻璃，低声问：“小寻，你为什么不想我走？”

    “我上次在医院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