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后面的话他们没听完，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这顿饭最终也没吃上。

    车一路堵回去，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叶涸剧烈的咳嗽声都没停。看见他们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逃避跟错愕，随后才无奈地朝叶妈妈看去。

    “妈……你又不听我的。”

    “你要让阿姨听你什么！等你走了再来通知我们吗！”程间寻又急又气，声音都了不少。

    但看着叶涸现在样他又愣住了——他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清一个人死之前是什么样的。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不过两天，明明前两天的叶涸还像个人，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折磨成了另一个样。

    瘦得只有包骨，窝严重凹陷，但睛却是浮的。球大地突来，腹、憔悴、惨白……以前是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活生生变成了一朵枯萎腐烂的。

    以可见的速度凋谢。

    叶涸已经没力气讲话了，假发也没，只有几零碎的发落在脸上。

    “你这音量，去卖菜肯定赚。”他拉着程间寻坐，又朝纪伸手，“别这样只站着不说话，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说完他又有些嗔怪，“过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脸没洗牙没刷……多难看。”

    纪坐在他手边，轻轻着他的手背，好半天才发声音：“不难看，一直都很好看。”

    “叶哥……”康赴调整了好久，可发来的音节还是没盖过哭腔。

    “我就是怕你们这样才不想跟你们说的。”叶涸让程间寻扶自己靠在床上，脸上还是带着笑，“我可只有两只手，拉不完你们所有人。”

    萧遥站着旁边，烦躁地想烟，但挣扎了半天还是愣着没动。

    叶涸朝康赴招手，等人噎地过来后才说：“别哭了，你再哭我都怀疑我上就要死了。”

    “别说话。”

    “别给我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