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这场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繁华的首都笼罩在烟雨蒙蒙中，雨从屋檐上落，溅起一地，漫过路人的脚底。

    民政局门。

    季修辞像是被这密密麻麻的雨丝封印在原地，耳边萦绕着的尽是凄婉惆怅的雨声。

    他想要逃脱，却找不到路。

    痛苦，挣扎，无力。

    “曼曼，真的要离婚吗？”

    苏曼侧过看向曾经的恋人，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不舍和留恋，反倒是解脱和释怀。

    “嗯。”

    季修辞惨然一笑：“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能怎么办呢？

    他所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就差给她跪了，可她铁了心要走，甚至不惜起诉离婚。

    顾司南那个老东西虎视眈眈，拼尽一切打压季氏，若是再不签字领证，怕是家产和夫人都保不住了。

    苏曼提醒：“我们去吧。”

    理智告诉季修辞应该去把证领了，可他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知一旦领了离婚证，她跟他将再无半关系。

    那是一撕心裂肺般的痛，浑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歇斯底里地叫嚣着，痛不生，生不如死。

    他发了最后的哀求：“别离开我，好吗？”

    沉默半晌，苏曼垂了眸：“对不起。”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已经不他了啊。

    地将她留在边，跟当初的顾司南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他似乎连行把她留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就不了呢？

    坐在等候区的椅上，那是他最后能近距离待在她边的时刻。

    旁边领结婚证的新人你侬我侬，闹着要离婚的夫妻相看两厌。

    季修辞不禁想起了当初领结婚证时，她带了亲手叠的喜糖盒给工作人员，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她当时一定很他吧？她好像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期许。

    可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的神越来越黯淡无光。

    似乎从结婚以后，他就经常让她哭，她说的最多的便是：“你不相信我吗？我没有。”

    或许，正是他亲手将她的一消磨殆尽的吧？

    “曼曼，我应该相信你的。”

    如果他能给她多一的信任，如果他从未阻止她见自己的孩，或许他们能够携手终老。

    信任是苏曼曾经求而不得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他了。

    或许，早该承认了的。

    “对不起，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