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被自己一次次拒绝的时候，应该很难过。

背着哭闹难受的我，也记得校门风雨无阻来接我的那辆小三，记得他们怕我吃不饱，给我袋里钱。”

    学生时代总是这样，忘带红领巾，没作业本，这些在现在看来微不足的小事，在当时却严重到仿佛天都要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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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陆在川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一声对不起。

    明礼语调微扬：“什么？”

    明礼好奇地问：“那最后你怎么填的？”

    “小学时，学校每年都会统计留守儿童的数量。”陆在川回忆，“那时年纪小，我不太明白什么是留守儿童。后来老师解释说，父母不在边，城务工而被留在家里的孩就是留守儿童。”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非常的纠结，我究竟算不算是留守儿童。”

    陆在川低声：“对不起，因为我的小心谨慎，伤害到了你。”

    但对陆在川自己来说，这格让他非常疲惫，不断地消耗自己。

    陆在川轻笑了一声：“我填了非留守儿童，因为爸爸每周都会来看我。我觉得自己不算是期见不到父母的留守儿童。”

    明礼压心中的悸动，反问：“那现在呢？我回来后，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变了？”

    明礼握着被的手微微僵了一，这一刻他明白了，陆在川的谨慎背后，隐藏着的不自信。

    “在这环境里，我不断在和自己自洽，希望找到一个好的平衡，可以让这些七八糟的事都消失，但很可惜，没有到。”

    “我知你喜我，可面对这份赤诚的，我的第一反应却是逃避。”陆在川中闪烁着复杂的绪，“但我的视线却总是忍不住追随着你。”

    “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陆在川说。

    “明礼，你总是那么直接和坦诚，可我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的真心。我害怕伤害到你，所以一直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却忘记了这样的方式，很可能给你另一伤害。”

    他总是担心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对每一个要提的答案都需要反复确认。

    这格让与他合作的人到非常放心，因为他经手的事总是完成得很漂亮。

    陆在川呼了气，说尘封在自己心里这么久的事，似乎要比想象中困难一些。

    “但提那张表格时，我其实非常张。”他继续说，“我怕老师突然叫住我，说我撒谎，说我明明是留守儿童，却填了不是，给他们的工作添了麻烦。”

    两人对视片刻，陆在川一气，说：“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遗憾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