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樾盯着振动不停的手机,最后还是叹了气,接起电话。
一个要死的人,会在死前什么呢?
他有些懊恼,“景樾,阿姨好像很生气,不会有事吧?”
他想了想,打一行字发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听见季回在求救,可循着声音找过去,却看见季回躺在手术台上,一旁是他亲手割来的
。
多日来的压力令景樾疲惫不堪,他了
涨痛的眉心,
:“您先别生气,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跟您说,您跟爸先去睡觉。”
【圣诞树:忘记说了,今天飞英国,刚刚落地。】
他没在意谭月玲的威胁,而是驱车去了人民医院。
“我睡觉?”谭月玲不可思议:“我跟你爸怎么睡得着?儿
结婚了!连我们这当爸当妈的都不知
!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啊,这样。”程思齐越来越心虚,“就是……前几天我不是去你家拿手机嘛,刚才阿姨给我打电话问了问这事,聊着聊着我就提了一嘴……我也没想到他们不知啊。”
脚骤然落空,他在飞机的颠簸中醒过来,
的广播正在循环播放,提醒飞机
上落地。
“景樾,我给你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还不回来,我就报警!”留一句威胁,谭月玲直接挂断电话。
,狠狠刺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景樾,这事你先自己解决一,解决不了再找我,先挂了啊。”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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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城暑气正盛,景樾刚门便闷了一
汗,他脱掉外
钻
车里,驶上海岸公路。
他安安静静趴在床上,手中虚虚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是在等待景樾回复的过程中睡着的。
理好所有事,回到自己
大的城市,在离
好回忆最近的地方租
一间小公寓,揣着侥幸,期待某天能跟想见的人见上最后一面,然后静静死去,而在得知那个人需要一个志愿者时,又拖着早就腐朽的
义无反顾扑了上去。
到舟城时已经凌晨,刚飞机,景樾便接到程思齐的电话。
话音刚落,谭月玲的电话命般打了
来。
季回还在睡,景樾在门看了
,缠绕整个脖颈的厚纱布已经拆去,只在
贴了张薄薄的医用无菌敷贴。
谭月玲上来就是命令:“景樾,你赶给我
回家!”
景樾掏手机,前不久季回发来消息,小心翼翼问他是不是在忙。
“没有。”
“景樾?终于打通了,你回舟城了吗?”问完,程思齐开始支支吾吾:“那什么……你结婚的事,没跟叔叔阿姨说啊?”
回程的十几个小时,景樾将麦田的回访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