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既已来，又何必躲躲藏藏。”应寒衣冷冷看向一个方向。

    “灭虚帝尊，名不虚传，就算被困数千年也非宵小之辈可冒犯，小可久仰大名，今日终是有缘相见。”

    妖修温和的笑声如响在人耳边，随着声音落，贺卿宣才远远看见一个手执折扇，风雅温的白衣妖修。

    与后那些模样奇怪的妖鬼怪相比，这白衣妖修仿若浊世的翩翩佳公。

    贺卿宣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四肢百骸毫无征兆地泛起剧烈疼痛，膛之有些空空。

    百年前仅仅听过几次的声音，本该随着记忆的洪忘记的，可不过是刚刚听见他就被勾起了所有的回忆。

    第一次听见是宗门护山大阵被灭前，这声音在大阵外，“宣仪护山大阵奥妙无双，小可这破山印也非同寻常，宣仪的诸位友不若将全灵之，咱们万事好说。”

    后宗门大阵破，不少与他一同大的弟被俯冲来的鬼怪吞吃撕扯。

    第二次是被毒蛛娘剜去双后没多久，温和清的声音淡淡：“不错，抓到了全灵之，不过他那双睛你就这般剜了，实在暴殄天，带回去吧，好好招待，要活的。”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被各放血挖的贺卿宣再一次听到了这声音，“既然无法夺舍，将其最后利用一番，意识抹杀，炼成活人傀儡，也不算枉费天资。”

    自此，真正的苦难到来，万毒撕咬，气浸泡，怨鬼噬魂，挖心废丹，他历经苦难才好不容易迎来自己的死亡。

    原来，那轻易注定他命运的妖修这般模样。

    怨恨，惧怕，两者汇合。

    哪怕极力控制，指尖仍旧微微发着抖，贺卿宣将手藏于衣袖之，冷僵着一张全无血的脸。

    应寒衣最先留意到贺卿宣的变化，心中哂笑真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