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卫生间来，正坐在老旧沙发上的庄婵突然声叫他。

    “哥哥。”。

    宁遥吓了一，回瞧见庄婵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睛望着他。

    “怎么还不睡，这都多少了？”宁遥估摸着都快凌晨三了。

    “哥哥，我能和你睡吗？”庄婵问。

    “不行。”宁遥皱了一眉，果断。

    庄婵似乎被他严肃的语气吓到了，神瑟缩了一，又失望：“……知了。”

    宁遥说：“睡吧。早上你要上学，我也要去找工作了。”

    “嗯。”庄婵抿了抿，起回自己的小房间。

    宁遥看着她回了房间，才起回到他和庄夏的卧室。他侧躺在床上，透过窗望着外面挂的月亮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宁遥盯着月亮就睡了过去。但睡着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从来不会什么好梦。

    杂到眩的画面，恍惚的线条和彩，场景蓦地定格。

    男人和女人翻，门外睁大睛的茫然少年，冗杂可怖的信息量冲击脑，少年崩溃作呕。

    画面一转，刚才还在和女人亲密的男人，站在少年面前，微垂着眸，在上，气势凌然，他这么大，像是一座永远迈不过去的巍峨山，他和少年极其相似的眉，仿佛一个模刻来的。

    “阿遥，你看到了什么？”男人温和问。

    “舅、舅舅……”少年瞳孔轻颤，恐惧和恶心像是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我问你，你看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变得微沉。

    默了半晌，少年像是扭曲成一只怪，扯笑，疯般大叫：“你们真让我恶心！你们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啊！全都去死啊！！！”

    画面开始扭曲，像是荒诞的油画，尖叫、嘶吼、疯狂像是尖锐的石碾磨着宁遥的脑神经，他闭着睛，眉皱得死，汗如瀑布，脸苍白如纸。

    我不该活着！我不应该生！我是个怪！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活着，求求你们让我死吧！全都去死吧！

    宁遥猛地睁开了睛，他大大地呼着空气，神从惊恐万分慢慢平静来后，变得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