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完，这个妖的脸才不再那么惨白了。

    沈乐言不着痕迹地仔细端详了这个妖。

    对方的年纪看起来很小，甚至比郁野的年纪还要小上不少，都让人怀疑妖族是不是把年幼的小妖都派上战场了。

    “你……今年几岁？”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十五。”

    “十五？！”

    虽然在修仙界，十五岁上战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放在现代……对方这个年纪不过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孩。

    “十五怎么了？我以前跟着段将军打过两年仗！”

    “……你杀过人族修士？”

    那个小妖不大兴：“那倒是没有，我是个伙兵……”

    也就是负责烧饭菜、运送粮草这后勤的。

    “我虽然以前没杀过，但以后一定行！”

    “你都被抓到这里了，怎么杀？”

    “妖族迟早会攻破这座城池。”

    “为什么？”

    “没为什么，妖族就是能赢。”小妖说完，忽然神秘兮兮地把脸凑到了隔断两个牢房的铁栏杆之间，小声问他，“哎，小哥，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密，段将军其实是诈降，忍辱负重来这里的，对吗？”

    沈乐言被这小妖的脑震惊了。

    “……你别瞎想了。你上怎么这么多伤？”

    小妖上的囚服破破烂烂的，上面纵横错都是血痕，有新有旧。

    “被打的呗。”

    “人族修士为什么打你？”

    “我们被他们抓来了，自然任他们宰割——但我想过了，如果我没希望回到妖族，我临死前一定要换一个人族修士，这样才不亏。”

    “你跟人族有什么仇大恨……”

    “我全家都是被人族修士杀的。”

    沈乐言没了话。

    余祝瞥了他一：“蠢货，还跟妖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