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顾一切从方嘉全中挣脱，就像被天敌撕裂的蚯蚓，疯狂扭曲拼死逃窜，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飞速回蹿，沿着来路迅速消失在后颈位置的裂。

    被咬断的手尖端仍然在方嘉全嘴里。

    这团黏糊糊的特殊质散发血腥与鲜。两味方嘉良都很熟悉。

    他开始细嚼慢咽。

    虽然同样的已经吃过好几次，可他仍然觉得有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新奇与期待。

    在死一样的寂静与微光中，方嘉全笑了。

    ……

    凌涵站在“永兴品加工厂”的门，久久看着悬挂在门廊侧面的那块陶瓷招牌。

    地世界缺少植，枝繁叶茂多年生乔木更是罕见。商家招牌之类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用陶瓷制作。毕竟这里不缺粘土，掺杂一定比例添料烧制而成的陶瓷制品度很，经久耐用。

    乐玉琴给的罐包装上写着“永兴品厂”五个字，醒目的红蓝商标也是“永兴”。

    地址是杨彦给的。这地方他以前来过，搜索检测却一无所获。后来接到上级命令，让他带队返回，理由是“严禁以查案为名扰市民，扰云城正常的社会秩序。”

    照杨彦的说法，这是有人投诉举报。

    然而上级的态度却让他察觉到其中有那么一儿不太对劲儿————警察局本来就是执法门，即便在查案的过程中偶有势，甚至违规的地方，那也是在所难免。只要案破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来自上级的阻挠，更让杨彦对永兴品厂这个地方产生了怀疑。只是碍于份，他不得不着鼻老老实实服从上意。

    在黑暗的环境里久伫觉不是很好。凌涵环顾四周，视线转移至品厂敞开的大门侧，信步走了去。

    刚跨过门槛，对面一个穿工作服的年轻男抬手指着他，很不客气地问：“喂，你是什么的？”

    “我找你们老板。”凌涵气定神闲，吐字清晰，言语顺畅……这是他早已想好的应对理由。

    年轻男显然不是那容易被糊的小角，他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凌涵：“你找我们老板嘛？”

    “订货。”凌涵对答如：“我要买罐。”

    “你想买多少？”对方丝毫没有放他去的意思，顺势朝着房间侧面的墙角指了一：“那边就有罐，你看看想要什么，我现在就给伱开单。”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凌涵偏望去，只见墙角堆着十几箱罐，外包装与乐玉琴给的罐一模一样，都是红蓝标签，中间是漂亮的斜“永兴”二字。

    他转过，从衣袋里摸香烟，递了一给年轻男，笑：“一箱罐十二听，这才十几箱，实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