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我看到粉的天板。很丑的粉，粉里泛着橙，像被夏天太晒变质了的素糖果，同地摊街上的墙漆如一辙，刷漆人的技术看上去糟透了。脚是粉白相间的、冰凉的地板，空气里透着烘焙店似的香甜，像是加了过量香。

    「迎来到新世界，世界编号hj1997，世界类别：哲♂学，世界主题：今天你愿意被我吗。」

    你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不对——“哲……今天你愿意什么玩意儿？”

    床脚正对一堵墙，横七竖八贴着纸，大字报一样的台词、句尾被刮了的短诗、各电影海报，都不认识。对角线另一端墙角堆着杂，几张塑料布覆盖其上，边角卷起，隐隐泛黄，不均匀地映着光——随即“呼啦”一声响，糖果气旋过境，塑料布翩翩鼓动，面一……堆坏了的假人？

    它们就像商场橱窗里的模特假人，蜡质相，眶中空，面目姣好，只是面是脚指，左肩接着右手，右前，令人san值狂掉。

    “这些是什么……东西？”

    「主线任务已更新，您的1号任务为：杀死白月光，现在行玩家份选择……」

    右是不是有不好的寓意，天板边缘横亘裂是不是危房的证明，“不，我问的是……”

    「玩家份已更新：左位，世界观元素生成中……」

    “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游戏世界观已更新：社会达尔文主义，现在行初始数据包加载……」

    “你他妈……”

    「恭喜您，收货迷幻剂一瓶。描述：今天我让你所有事——你愿意被我了吗？限制：生效时间五分钟，效果维持一小时至两小时不等。后遗症：无记忆残留。」

    我闭了嘴，抬看天板，心想这声音是不会理我的了。

    而那声音甚至可以是欣雀跃的：

    「亲的玩家您好，很兴与您一同开启hj1997号世界的旅途，我的客服代码是1997，与您共享视野，随时为您提供支持。」

    「您现在遇到两个选项：」

    「a：打开后台资料库，由1997详解hj1997号世界，时约为19小时。」

    「b：离开初始传送，由1997行实时介绍。」

    我脆地选了b。我痛恨阅读。

    新的世界已然生成，万事万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