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真。”我挑了玫瑰雕的，把他前后好，摘，放冲洗作台和地面。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尽可能地维持我们的浴室的洁净。

    哗啦啦的声令我心愉悦，可是不知为什么，关上门逃也似的去之前，我不敢回看他一。

    我不想看他看我时的表。

    1997在弹窗里写了什么，我没有听，像只无苍蝇那样胡踱步，结果一闯隔的小游戏厅。

    房间景装修简陋，格局成狭型，墙上满是网吧风rgb灯条，分灯珠已经坏掉，颜动、频闪，红蓝绿在墙上替投影，一地玩，游戏满橱。房间主人大概在此曾度过无数堕落时光，我是说，它也一定曾经历过一段朋满座的好时候，可惜已经在岁月中凝固。

    平心而论，我的1号攻略对象有双漂亮的睛，它们令我前所未有地赞同那句“睛是心灵的窗”，可惜我对其中传达的意义并不信服，因为真正的隋唐不应是这样……不过，我又如何知真实的隋唐是什么样呢？

    玻璃制的展示架上挂着四把手柄，其中两个是限量版，不过样式很旧。我拎起唯一还有电的那个标准版手柄，转向电视机柜搜罗游戏。

    ——“王飖，你知不知喜是什么？”

    ——“你别教育我。”我不满地说，一时不慎杀掉了蹲半天要抓的珍稀宝可梦，说：“你连恋都没谈过呢。”

    这些是……我和隋唐的过去？

    经年日久的家教课后客厅里还播着外语录音……他说这题选a，我说选b，至于谁对了、谁错了，它呢，我有的是方法绕开话题。所以最后我们都对对方的反应很满意，没完没了地说小话，说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以至于他的妈妈都在楼听见、上来批评——我反应迅速地抿起嘴，故作委屈，隋唐反应慢，还在跟我争论些什么，然后就被他妈妈拎着耳朵骂了。

    好时候——两小无猜，可不是个好时候么？

    好时候里他还会把他们家包的饺端来给我，教我怎么煮饺、煮泡面、煮米饭——至于我为什么自己不会这些东西，那我就不知了。他带我参加他们家的郊游，拍艺术照，甚至连拍全家福时也会叫着我，除夕夜我们一起守岁，家会的时候他会叫他妈妈来领我的那一份成绩单，我们一起爬山、雪、搭帐篷、买教辅材料，晚上一人一个靠枕打游戏，睡觉时躺一个被窝。他说要教我划板，结果自己摔得比我还多。可好时候太短了，就像那迎风便碎的风植，经不起消磨。

    「1997，你不能这样肆无忌惮侵我的脑。」

    1997执着地问要不要展开回忆剧，我说不，结果一不小心，一只与游戏们格格不的透明文件袋被在我手中，里面却只有两张纸的容。

    一张是帖笔字，上面写：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

    奇怪的意味，外行的笔，让我看得陌生，看得困惑，看得直皱眉。书也并不是书，因为——展开另一张纸，他说：唐唐，我的生就是一个错误，每走一步就多错一步，而我这荒腔走板的一生则是一场荒谬的s。我也想搞明白这一切的真相，和所有倾轧而来的无妄之灾。我想要理解你，躺在你的心里的床。我还想要在命运的涡里拥抱你。可是我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