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兜里没二两银的青年音乐浪者，许畅学艺术史学得崇洋媚外，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che，叫我们都得这么叫他，光着膀一杯伏特加就上去打鼓，我和老沫在面起哄，大声喊着che，che，过了一会儿隋唐也昏了，一喝完面前的酒，也跟着一起喊，che，che……最后，已经没有人在意许畅的乐队到底还在唱些什么，人群一窝蜂地群舞。隋唐醉得彻底，扭腰也扭，激光晃得像落前最后的反。很多人注视，很多光研磨，可他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跟着che的鼓附和——“这首歌叫什么？”他随问我。我拉过他的手，咬着他的耳朵喊说：“亚特兰斯的沉没。”

    隋唐笑了，许畅起名真是越来越作。怎么不是呢？我端起酒杯喂到他的嘴里。我的亚特兰斯也会在今晚沉没。

    他不满地推了一我，耳朵上的一串耳环频频着，你怎么变得这么麻了？我拎起来它们拽了一，他吃痛，又瞪我。我调侃，你怎么不在前也打两个？他躲我，过一会却又笑着说，那行吧，正好周我约了打新耳，可以一起，不过你得陪我。我被甜得脚发，连忙说不用，真的不用。他说，得了吧，你说都说了，不知都想了多久。

    我傻笑着亲他。

    那时我拥抱着他，他也拥抱着我，所有时光倒映在他中，那是我今生的河。而现在，注视着隋唐的背影，我的空得像是一颗球，不用人戳就已四漏风。

    我徒劳地试图伸手在膛前把那颗球捂住，又找了个不易被人察觉的角度在半空中抓了一把，然而很遗憾，我既不能够填补那个破落的球，也不能够使用这方法穿越到任何一个时空。于是我只好端坐，喝光一桌酒，当个失意的看客。

    舞池里的人像被拧上发条的鬼，舞蹈像搐，魑魅魍魉皆现原型。好在我的酒量很差，是个标准的一杯倒，这病在某些场合之倒是有些救命的作用。

    我在一阵轰鸣的鼓里摔碎了酒杯，像个大张旗鼓地撒泼的中年男人那样原形毕。我终于搞明白我自见到隋唐以来隐隐的不满从何而来。唐唐不应该是一个在咖啡馆说了几句话就跟陌生男人回家的男人——哪怕得像他前男友也不行。他更不应该对这个陌生男人百依百顺，说脱就脱，说待就待，说掉泪就掉泪，说挨耳光就挨耳光……他更不应该一些一看去就没有意义的反抗——说真的，在绑了束缚带的作床上挣扎跟撒邀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我忽然就觉得要疯了，「1997，隋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一丁儿也不。你这客服怎么回事？说了几句话就装死？你为什么一也不在意我的受？难你想要拿这个婊一样的赝品敷衍我？」

    1997尴尬地说了一些以“抱歉”开的句，都是废话，我压没听，摁住太，那里现在疼得厉害，突突地动着，像是有两只电击小老鼠在打架，我就是那被殃及的池鱼。

    直到最后，无聊辞令图穷匕见，1997平铺直叙地说：

    「恭喜玩家取得攻略度，1号攻略对象拼图解锁：15。」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期待落空像是一盆凉，我被浇了个透，连发丝都冷得发抖，而我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变成落汤了。

    几珠直从发划到眉，我一边刷牙，一边跟镜中的人面面相觑。冷澡没能在镜面制造更多汽，被浇得透心凉的同时，我仍能一清二楚地注视着镜中人。他应该是我。我是说。他的材倒是还不错，只是有些可疑的伤疤，泽很淡，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月。我眨睛，他眨睛，我闭上，他的面孔在我脑中简短地跃了一瞬，终于消失。

    我等了许久，镜中的人也没有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