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导，我理解你不容易，”他叹了气，捧起付为筠的脸，“我理解你一无所有，境艰难，我也理解我能独善其说白了是因为我有一个不要脸却有钱的爹，而我不愿尽其用，是因为我好逸恶劳、天弱——所以只要你不害人，我就可以接受，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关了灯的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一星光和路灯藉由窄窗透来，以致一个音节、一次犹豫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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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飖不耐烦地打断，“你想谈，我陪你谈了，现在你已经向我证明这不值钱，我就陪你谈，这时候你再说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你是……”付为筠像是愣了一，“不生我的气吗？”

    “你他妈有完没完！”付为筠攥着他的手指用力，“你这是自甘贱还是脆就不要脸，现在还要拿搪我？”

    “因为你已经向我证明。”王飖皱着眉，缓慢：“是你了你的选择，现在我也作我的选择。我不愿意把你到一个证明自己心意的当，你也有权利选择过你想要的人生——事到如今，我们不争对错。”

    付为筠脸几变，手指都攥成拳，“你他妈想拿我当炮友？”

    “别他妈这么叫我！”

    王飖愣了一，“不然你想拿我当什么……还真从此不联络了吗？”

    “‘选择我想要的人生’？”付为筠轻声重复了一遍，定定地望着他，圈蓦地红了，“你他妈把家里养的狗丢路上时不会也说我放你自由吧？”

    “你为什么不愿意？”付为筠急了，“你凭什么不愿意——”

    王飖痛得几乎要声，扭开，笑：“这是又不想了？可是付导，这也实在不能算个谈心的好时候……”

    “我不愿再和你吵这个……”

    “你想让我骂你一顿？”王飖咬牙站直，像是有些不耐烦，又拿他没办法似的，“那我是该说你回国前不该骗我，或者在你回来以后让你悔过？再骂你不择手段，骂你急功近利，还是骂你犯贱呢？”

不要你过去跟那些人的纠缠，你也不要你这，你也不在乎我们这些片有什么结果——可是你究竟想要什么呢？”他说到最后，恨也似的拿牙在王飖背上狠狠咬了一。

    “……那你想让我怎么？”王飖困惑地皱起眉。

    付为筠的动作顿住，没吭声。

    王飖无法，只得也站起来，再开才觉咙里像被砂纸磨过那么疼，导致他的每个字都

    一时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付为筠的目光里压抑着火，王飖的表却好似系统错，在“困惑”、“思索”、“茫然”、“不适”之间反复横——片刻，他反应过来，几乎要笑声，“你他妈现在哪来的脸跟我说这个？”

    “我为什么要生气？”王飖反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半晌又笑，“气你床上不人吗？”他摇了摇，“你那癖又没什么丢人的，我接受度得很，再玩狠一也没什么，不过现在也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剩的分手炮就还是得温柔一吧，他日相见说不定就还能再打一炮。”

    王飖叹了气，要拉他先坐，付为筠一把推开他，他的动作顿住，抹了把脸，弓腰坐到床边，了两张纸巾，一张自己汗，一张向对方过去，但付为筠没接，就那样站着。

    “承认你我，只是对我失望了有这么难？”付为筠拧起眉，“你要是生气，今天就还是你我——骂我也行，打我也行，一票否决是不是就有太绝了？飖哥，我说你时就是要你一辈的，你不把这话当玩意儿，没关系，我牢牢缠着你就是，可你不能不声不响就在心里给我判刑——”

    “为筠……”

    “飖哥……”

    “不好看了又如何？”付为筠目光沉得像是要把对方吞去，“从认识我起，你什么时候见我在你这里面过？”

    “我他妈想和你过一辈！”付为筠看上去气疯了，声音尾调里带着颤，一双困兽般牢牢盯着王飖，就像要把他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