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的。

    大概是凌晨两叁，也可能更晚。

    前一夜缠绵得太久，太多次，从浴室到床上，从站着到侧卧，从带着声的炽到完全沉没的低，早已分不清谁属于谁，只剩本能在反复地要求、回应、又溃散。

    等到终于停来的时候，窗外已经看不清夜，只有城市沉睡后的安静，和两疲惫到几乎空的迭在一起，靠在床单上沉沉睡去。

    清晨的光沿着窗帘的隙爬来，落在床沿，柔而缓慢地爬上他们错的四肢。

    陈白先醒来。

    她没有睁，只是缓缓了气，鼻尖是带着木质味的空气，还有他上的一淡淡烟草味，混着昨晚留的肤温度。

    她被从背后环抱着，整个人陷在他和手臂之间。

    他的呼贴在她后颈，一一，稳而。她觉得到他的指尖还搭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的腹，一都没松开。

    她没动。

    只是继续闭着，慢慢地受——微微酸痛，，嗓有，肤上还留着昨晚某些吻痕未褪的。

    过了一会儿，她觉到他也醒了。

    李孟没有睁，只是把她抱得更了一，鼻尖贴着她的发丝，轻轻吐一气。

    陈白仍闭着，假装还没醒。

    他的呼忽然变得更有意识，带着清晨微凉的气息，贴在她颈侧。

    然后，她觉到——

    他低，在她脖颈最柔的那一落一个极轻的吻。

    她轻轻动了一，咙里发一声模糊的“嗯”，但没睁。

    李孟又吻了一，在她耳后靠得更近了些。

    然后他说：

    “要不要搬过来住？”

    陈白没立刻答。

    只是缓慢地睁开，光线一扑来，她眯了眯，脸还埋在枕里，整个人像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过了几秒，她转过，和他面对面，睫还着，一半因为汽，一半因为没有睡够。

    她望着他，没有笑。

    只是轻声问了句：

    “你不会后悔吗？”

    房间忽然安静了一秒。

    不是那尴尬的沉默，而像是清晨的光落在面上，微微泛着波纹，却没有人急着打破。

    陈白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