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询抬看她，单纯就修饰过的五官而言，确实像个还未开的少年郎。可许鸢又不傻，穆靖安都问得这般直白了，她当然明白前的少年其实是个女郎。

    许鸢有些惊讶，但又不是特别惊讶——她非无知妇人，知楚国历史上现过好几位女帝，所以现在楚氏女儿要复家国之仇，甚至重登帝位，也没什么可稀罕的。但楚国一朝，女官仍旧是少见的，放着大才不用反而召辟女官可不是捷径，多少有给自己找事了。

    但不得不说，经过这一番坦诚，许鸢确实心动了。不是因为楚询和穆靖安提到的当官，而是因为真跟了两人走不会成为累赘。她不到运筹帷幄，但脚踏实地的些文书事，总不难。

    一番思量之后，许鸢起冲二人行了一礼：“二位不弃，鸢娘愿随往之。”

    楚询和穆靖安没在许鸢家久留。许鸢决定跟随她们离开安路县，自然得留收拾行装，而两人也还得去其他女家看看况，若能及时救几人更好。

    但即便惦记着这些女遭遇的惨事，离开许鸢家后，两人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不提楚询在茂城坑蒙拐骗拐回来的那几位，许鸢可以说是她们收的第一个女官。事迈开了第一步，总是令人欣喜的，刚走许鸢视线范围，楚询伸手和旁边的穆靖安击了掌：“不错，开了个好，接来该如何说服那些女郎，我心里也有数了。”

    穆靖安笑看她兴奋模样，也忘记了两人存在的竞争关系。随后就被楚询拉住手向前奔去：“走走走，快到一家去，最好今天就能说服所有人。”

    作为主公，楚询最该沉稳，可她不过是个十五岁刚及笄的女郎，谁又能要求她更多呢？至少穆靖安没有劝诫，反而被楚询一拉，就跟着她跑了起来。

    空旷的街上，两人携手奔走，光洒落在她们上，连时光都变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