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霓虹灯开始亮起，一排摊档刚拉开铁帘，烟火味混着汽油味，漂在半空。

    沉时安背起书包走土瓜湾的老楼，走过一排排还没卸完货的货车，拐地铁站。

    阿权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拒绝了，走在路上脑里还在转着午那笔账——一批货临时改线，标注人却空了名字，得回去查。

    晚上七半，沉时安回到中环，一地铁，远远地就看到大厦楼站着一个人。

    是沉纪雯。

    她穿着简单的无袖衫和仔，发扎成低尾，妆容一如既往地净利落。

    不是昨天门的衣服。

    他脚步顿了一。

    “这么巧，晚上吃了吗？”沉纪雯也看到了他，朝他一笑，随打招呼。

    “还没。饭应该送到了。”

    沉纪雯，和他一起走向电梯。

    吃过饭，沉时安回房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手上拿着本书，照例坐到沙发另一。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抱枕，没有说话，只有电视里传来声音。

    “林浩……”他忽然声。

    “嗯？”

    “是你男朋友？”

    她转看他一，没有否认。

    “我们在往。”

    沉时安了，语气也平静：“哦。”

    之后他没再说话。

    电视里是广告，一个笑得过的女主持正在介绍洗衣粉。

    他盯着书页的一行字，却一个字都没读去。

    林浩再没上过门。

    那盒芝士糕搁了两天，沉纪雯吃了一块，剩的都了他的肚。

    她平时就不太吃甜的，只是想尝个鲜。

    两人往的消息没多久就在学校传开。

    沉时安听得多了，也懒得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编的。

    “昨天沉纪雯还去看林浩打篮球了！”

    “我也看到了，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去看人打球！”

    “没有啦，她也会去看陈君她们的女赛啦，不过我还是觉得林浩不上她。”

    沉时安抬看了一，是上次在校门看到的那个女的。

    “沉同学，你考虑好了吗？”

    老师的声音将他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