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牧云生的确回来了。

    叶玉妆为他而死，尸被人们用了防腐的药材浸泡。

    照牧家祖祠里那些老祖的意思，叶玉妆的尸最后要被用来跟后山葬岗里的无名尸骨们挨个挨个行冥婚，甚至……包括一些死在那里的野兽。

    这是它们降的，对叶玉妆的惩罚。

    因为这个女人，害得他们牧家几代人的辉煌全都毁于一旦。

    只是让她自杀，也太便宜她了。

    它们要对叶玉妆行极度的凌辱……就当着牧云生的面。

    那些牧家的人不敢违背老祖们的意愿，于是将牧云生的骨灰装了封魂罐中，也正是因为封魂罐的缘故，原本已经死去的牧云生“醒”了过来。

    在知自己祖上的想法之后，它无比的愤怒，可那时候它什么都不了。

    因为，它上有牧家的血脉。

    在祖祠之中，那些牧家的老祖宗们可以死死地压制住它。

    无论它的怨气有多重，也只能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遭受凌辱。

    生前叶玉妆就是因为他遭受过凌辱，那是牧云生一生的愧疚，没想到死后竟还要重蹈覆辙，睁睁地看着别人凌辱自己妻，而且……还是用那些葬岗里的无名尸，甚至是兽尸。

    牧云生疯了。

    无发、郁结的怨气在牧宅上的每一个角落里弥漫。

    最终，这可怕的怨气唤醒了另外一个亡者。

    ——牧辰。

    那个曾经为了牧云生鞠躬尽瘁的人。

    它受到了牧云生的怨气染，从牧宅人的嘴里知了牧云生现在的遭遇，于是孤去到了牧宅祖祠，将牧云生的骨灰从里面带了来。

    牧云生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掉了自己妻的尸，并倒掉了自己的骨灰，将叶玉妆的骨灰装到了属于他的封魂罐里。

    祖祠里的那些老不死对于祖祠外的事知有限，为了保护叶玉妆，牧辰向牧云生了“李代桃僵”的办法。

    通过这样的方式去糊祖祠里的老祖宗。

    这个方法不治本，但是治标。

    至于为什么叶玉妆看不见它，牧云生告诉宁秋，这大约和封魂罐有关系，它也很想再和叶玉妆见一面，哪怕是说一句话也好。

    但上苍似乎是在惩罚它当年抛弃牧家，让它永远无法看见自己所之人，而所之人……也无法再看见它。

    “如果可以的话……”

    牧云生声音疲惫。

    “你们带着玉妆走吧。”

    说着，它竟然真的伸了惨白的手，将那个视若珍宝的封魂罐推到了宁秋的面前。

    “你说得对，我时辰将近……再也保护不了她了。”

    宁秋看着面前的这个封魂罐，心里弥漫了一不祥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