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

    他声嘶力竭地对着走来的厉鬼吼。

    一刻，蒋义的炸开成了一片血。

    …

    望着院里站着的那只厉鬼，蒋义脸白得厉害，他一边不停后退，退到后背贴着裂纹遍布的泥台阶，终于无可退了。

    “可我呢？我是你的亲儿！！”

    “你只是……想从恶霸们的手里抢过属于他们的权力，然后成为新的恶霸。”

    “六个！”

    “蒋名扬！”

    “他们全都是你亲自带来的！”

    “你了什么？”

    “你不是东西！”

    “我告诉你，我他娘的本就不在乎那个村之位！”

    老村的手，轻轻摁在了他的。

    “孩，你不是帮他们平定了恶霸之。”

    洒了一地。

    “自己说就自己说……”

    宁秋又重复了一遍，并不想再搭理他，双手抱在了自己，呼声很快便均匀了来。

    蒋义冷冷笑：

    “这些年，我们在一个小破村里连特权都没有，要跟那些贱过一样的生活！”

    “自己去说，我要睡了。”

    蒋义越骂越忿，用断掉的手努力戳着自己的膛：

    “他们用自己的命为你换来的这个村之位！！”

    “一个都没有！”

    “愧疚了？”

    厉鬼冷冷凝视着他，以沉默相对。

    “蒋名扬，你个老东西，你对不起我们啊！！”

    “我不是不想把村的权力给你，而是……我不敢啊。”

    “你为我想过吗你？”

    “你他妈的，自己当完了村，完了还要效仿古人传个位是吧，还要留个名是吧？”

    “我哪里还有人样？”

    他自言自语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蒋名扬来到了蒋义的面前，影遮盖住了他。

    “怎么不说话了？”

    若有若无的叹息，让蒋义的神陷了迷茫中。

    丘望盛低着，有些心事重重。

    “当初我们付了血的代价帮村里的贱民们平定了恶霸之，可他们有谁记得过我的付吗？”

    鹅村。

    手脚被宁秋废掉的蒋义没有了守灵人的帮助，只能坐在地，守灵人的鲜血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求救，又像是责问。

    “自己去说。”

    地面上的腥红与天穹之上的白月形成了鲜明对比，合成了死亡的味，蒋义似乎也知自己逃不掉了，他坐着，笑着，对着面前的厉鬼大骂：

    丘望盛叹了气。

    涌的鲜血，染红了招待所一楼外面的小空地。

    蒋名扬站在院里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

    “人样？”

    “当初你说，要还恶村一个太平，我们义无反顾地跟来，那一仗，武馆里死了六个弟兄！”

    “你混！”

    “我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本该你读书识字的年纪，我教你习武……这些年来，你好像就只学会了跟人争斗狠，其实，弱是丛林的法则，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活个人样。”

    “你只在乎别人是否对得起你，可曾记得自己对别人了什么事？”

 “你胆怎么这么小？”

    招待所外面，三名仅剩的守灵人被老村活活扯掉了颅。

    “我就是看不惯，当初我们为了你的一句话便生死相随，可你呢？”

    像是父亲在安抚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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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义知今天是自己的死期，骨里的那狠劲儿上来了，也懒得跟对方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