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大喊一声，虽然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

    他颤抖，呼急促。

    “我要去哪儿，我该去哪儿……”

    呼——

    宁秋闭上，扪心自问。

    老和尚没有告诉他答案，王九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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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不真实的窒息。

    黑暗吞没了他。

    宁秋对着远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光大叫。

    渐渐的，他能够适应脑里的痛苦了，再睁，前方的黑暗中忽然现了一束光。

    “不……不能再往前走了……”

    宁秋咬着牙，用尽全力对抗着自己蠢蠢动的，对抗着刻骨里的本能。

    这寂静与先前耳畔的嘈杂截然相反，在这几乎毫无声音的环境里，宁秋觉得像是一个憋着气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炸裂开。

    家破人亡、妻离散……

    那些凄惨声音有男人，有女人，还有老人和孩……

    是他的未婚妻。

    又到了……抉择的时候了么？

    挚相仇，恶来遍地……

    谁都没有。

    抬看向前方光圈之中的女人，对方影愈发模糊，开始变得像很多人，宁秋看不清楚，了睛，想要往前，可他一有此念，那无数的悲鸣声便清晰起来，吵得他心肝猛地揪。

    与他影一同变黯淡的，还有后渐行渐远的光，以及那些站在光里的人。

    ——他已经越走越远了。

    如墓地一般死寂的氛围里，他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声。

    没有答案。

    这些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不可收拾，宁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依然听得见，没有丝毫用。

    “别动，我上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耳鸣了。

    可他还是倔犟地迈动脚步，一一，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好像有一不可抗力，一直在推着他。

    呼——

    与之前晚上不同的是，宁秋没有再回到他选择的那个场景。

    “你们还在吗？”

    宁秋一直盯着那团光，直到它彻底消失，也始终不愿回。

    宁秋对着她大声叫，快速奔跑，可看着就要接近光圈时，另外一个方向又传来了无数的惨叫与哀嚎声。

直接朝着声音猛追！

    再后来，宁秋的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转过，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可黑暗里，那些声嘶力竭的声音较之从前更多，密密麻麻，好像是岸边的，像秋来时分漫天落的竹叶，像即将落帷幕的蝉鸣。

    宁秋跪在原地许久，稍微恢复了一儿力气，才终于站起，望着四周无穷无尽的黑暗，他嘴微张，面惘然。

    耳鸣之后，那些声音渐渐退却到了远，宁秋觉得一阵无力，他终于不再前行，跪在了地面上，双手撑着地，汗从额落至鼻尖，再滴落于地面。

    “等我，我上就来救你们！”

    是那个五官模糊的女人。

    他扭过，想要回看，偏偏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宁秋在奔跑中慢慢停了脚步。

    “喂！”

    【不存在的客人】蛾

    她静静站在光里，凝视着宁秋。

    他能觉到自己距离后的光越来越远，自己面前的影被越拉越，越来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