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还不知，从此以后，他会在这座陌生城市生活十几年，再也没有回过香港。

    “你要走了嗎？”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转离开。

    那人的背影在他矮小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像一滴清落墨中，渺渺不见。

    那一刻，他幼稚的脑意识到——从今往后的路，他要一个人走去了。

    他不知男人的名字，不记得他的相，也忘记了他寥寥无几的声音。

    也许这世上的很多人，注定只是一期一会。

    而他们只是相伴走过一小段旅程。

    是夜。

    通漆黑的劳斯莱斯在雨幕中穿行，细密的雨丝被映得金亮，飞溅一路。

    盛愿睡得很不安稳，眉轻蹙，背线微弓，呈现意识的自我保护姿势。

    细细发抖的蜷缩着，两弯蝴蝶骨隔着布料清晰的凸，薄薄一片人，本没占什么地方。

    牧霄夺用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的碎发，视线一寸寸描摹过他苍白的小脸和嘴。的，毫无血，唯一一彩全在角，白的里透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哭什么，小孩儿。”

    他屈起手指蹭了盛愿的尾，泪濡指尖，温的呼落他掌心。

    掌大的小脸冰冰凉凉，像沁着冷意的瓷，盛愿追着那令人到舒适的意，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手指。

    男人动作一顿，片刻后，低低闷笑一声，鬼使神差的将手背贴上他的侧脸。

    那漆黑的瞳仁素来神秘冷漠，在昏稠的光影却失了几分白日里的明锐，反倒氤氲着罕见的意。

    “疼吗？”明知不会得到回应，他还是问了。

    不知是否受到了自己的靠近，原本枕在他膝上沉睡的人开始不老实的动，小声吭叽，嘴轻轻翕动，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牧霄夺俯凑近些，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