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两，三。

    河面空空，一无所有。

    很好，非常好。

    就在他转的那刻，他的余光现了一抹红，红得显，就像他那条围巾一样的蠢笨可笑。

    黑泽阵站停一会，还是循着过去。

    他绷着脸，俯视着发带，与门时侍女为太宰治上的那条一模一样。

    此时他的距离离河已经很近，只差一步，双脚便能踏河中。

    黑泽阵冷漠地巡视河面，斑驳的倒影无法看河底的形。

    久久，他冷哼一声，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你要是死了。”

    他一字一顿。

    “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死到连归没有、收尸的人没有、祭奠的也没有，这难听恶毒的话，黑泽阵至少听太宰治说了不十次，全是针对他。

    他当然不在意，笑话，只有无能弱的人才会每日担忧后世，有想的事，活着的时候什么去了。

    来自发尾的麦穗链随着人的方向，碰撞发当啷一声。

    就在转的一瞬间，他的脚腕忽而被人抓住，力度之大，让毫无准备的黑泽阵随着惯向河中倒去。

    他本来能反应过来，但一是没想到太宰治真的就无聊到在里憋了好一会，而且一气泡都没有，二是他被拽住的是脚腕，他不确定河的浅，一脚踢去人还有没有活的可能。

    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间，连一秒都不到——

    “噗通！”

    “哗啦——”

    一大猝不及防的鼻腔，肺的空气如同骤然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