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外婆的，也不想当着你们几个孩的面骂你们亲爹，实在是你爹事太混，太招人恨！”

    这回黑豆和豆倒是忍住了没急着发火，于是张幺妹便将当年那事掰碎了讲给他们听。

    “你们今天刚来，本来也不想重提当年的烂账。但有些话不说清楚了，心里总存了个疙瘩。免得以后说错话大家不痛快，你们三兄妹就给我听好了。我们张家不同别人家，儿是草，女儿是宝。别人家是盼儿盼得睛都快脱窗了，我们家是从你们太婆那一辈起，就想女儿想疯了，连梦都想！你外公呢，当时就是你太婆给我找的赘婿，一共得了五个孩，你娘就是唯一一个女儿。原本也是要让你娘跟我一样招婿赘的……”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一个错没看住，就被你爹哄了走。”

    一说到这里，张家人脸上表都有些难看。村里本来就讨厌姓李的，结果家里最宝贝的女儿/小妹就是被这么个姓李的穷小给拐走了。

    张幺妹叹气，一想到当年的事，语气很是无奈：“我们也不是嫌你爹穷，穷有穷的过法，两肯好好过日，我们二老再帮凑帮凑，也是个有盼的。可你娘在你爷家过的是什么日？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儿！公婆偏心，妯娌偷耍，丈夫的只愚孝，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那可是我从小疼着着养大的姑娘，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结果嫁到你们李家还没半年，就被糟践得没了笑脸。”

    “但凡你们娘能争气，你们爹肯伸手护一护，也不至于你们娘被那两个黑了心肝的得差连孩都怀不上！”

    这里面要再说开，那可真是一十年媳妇的血泪史。两个小年轻正是好的时候，自己闺女要不是被欺负狠了，至于在有了黑豆之后，隔了那么多年才怀上红豆吗！张幺妹光是想一想都觉着糟心，了气才继续说：

    “哎，后面的事我也不提了。你们娘那年抱着红豆求上门来，我那时要是能再狠心一，着你爹写了放妻书，你们娘这会儿还能在我跟前好好的。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我们娘俩儿那么死倔着什么？要是有个肯服的，两家还走动，我也不会连闺女早死了大半年了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