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年跟在后，听见这话便不喜，秀气的眉皱起：“医者父母心，这位小哥，你们家先生难没教过你这句话吗？”

    众人都摆手说不要，救人为先。

    那伙计脸上顿时一白，他今天正好被掌柜的训斥了一顿，心里不痛快，所以才见一个咬一个，往旁人上撒气。

    伙计还要犟嘴同李妍年争吵，刚送走一个病人偷闲休息的杜回被他们的动静吵醒，循声追了来。

    李妍年连忙闭嘴跟上，心说这大夫脾气大，看来医术应该差不了。有些人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可有些人却是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这两者看着没差，其实差远了。

    李妍年看不得这个嘴脸，要不是救人要，她一定拉着黑豆转就走。但也不知这附近哪里还有医馆，再者万一那孩的病被耽搁了救不回来，他们也就白忙乎这一趟了。当从荷包里掏一角碎银，朝伙计冷冷地抛了过去：“银你放心，短不了你们家的。先说好，人我可是给送过来了，药钱也提前给了一两银，这人要是死在你们医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伙计脸更沉：“人既然是捡的，那到时候药钱谁替他付啊？”

    杜回回看她一：“你再多问两句，他可就真的没得救了，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说着转又朝大堂里等着的几位病人解释了：“对不住各位，这人是我们在路边捡到的，看着况不太好，我哥一太心急了。叔叔婶婶们能不能让大夫先看一病人？要是不要，我们就在各位后慢慢等。”

    黑豆有些委屈：“大夫，这不是我们家的孩，路边捡来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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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这人，怎么没没脑地就往里冲呢，要看大夫，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没看见外还排着个人吗？再说你上带够钱了吗？咱医馆可不是善堂，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医的。”

    众人之所以忍他，倒不是有多忌惮这伙计，不过还是看了这医馆坐堂大夫杜回的面，不和人计较罢了。杜回杜家，是远近了名的医中圣手，另兼家底颇厚，坐堂也只是自喜好，并不在意银钱，所以乡邻之间不只诊费要得低，连药钱也收得少。医术医德兼备，也难怪这回堂上都受他几分薄泽，众人都给几分薄面。

    “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的？”他瞥一李妍年，再看一脸红脖的小伙计，视线最终落在黑豆抱着的人上，“赶把人抱来，你们是怎么看孩的，把孩冻成这样？”

    黑豆连两个小的都顾不上，一停车，就抱着嘴都已经开始紫了的孩往医馆里冲。

    李妍年抓住重问：“大夫，您看他还有得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