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们医馆黑心宰客！黑豆梗着脖要同他争辩，却听见李妍年不冷不地开：“说起来那我们还得谢谢你们先生宅心仁厚了。不过谢归谢，价钱还是明说，不知这五两银里，诊费几何，人参什么品相，都是几年参条的沫？是须多渣少，还是渣多须少？要价又要几何？还有这药方里的黄芪，是厚片，还是薄片？熏制过的，还是日晒的？又是作何价格？以及这枸杞……”

    李妍年越说，黄莲脸越白。他哪里记得这些东西各自是什么价钱，抓药算钱的事铺里是有专人着，他只要伺候好先生，在边上搭把手些杂活就好了。五两的价格也是他随胡诌的，就是像让这几个土包当众丑。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姑娘竟这样不好惹，语气清清淡淡的，几句话就把自己到了死角。

    李妍年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医馆里等着的其他病人听清楚这边的动静了，不由得都朝黄莲上看来，目狐疑，大概是想不到声名远播的回堂，竟然也会起这样坐地起价黑心欺客的缺德事，不由得接耳，细声议论起来。

    医馆掌柜的见着不好，连忙打着哈哈上来圆场：“诸位莫怪，这伙计不常在医馆里，价钱自然不熟悉，诸位要是对这药方有什么不明白的，随老夫到耳室，免得打扰到了其他人就诊看病。”

    李妍年淡淡一笑：“这倒不必了，既然连你们自己伙计都说不清楚药材价格，却脱能说个整数来的，我们这些外行，换个地方问，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挨宰而已。五两就五两吧，人我就托在你们医馆了，药钱用完了你们赶他走就是。我们救得了他一回，那是缘分，说明他命里不该绝。至于后他活不活，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还有你们坐堂大夫的本事了。喏，四两拿好，还有一两我可是早就给了那个小哥的，这些叔叔婶婶可都能为我作证。”

    掌柜的正叫苦不迭，还来不及拦，就听李妍年睁着圆，一副十分无辜隐忍的模样，朝那边等着的病人求证：“大叔大婶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叔大婶们纷纷，一边又小声议论：“可怜见的，好心救个人，无端端被人当羊宰了五两银。”

    “是啊，你看看这几个孩，半大不小的，看着衣裳也不是什么富余人家的孩。嘿，也真得来，伸手就是五两银！”

    “要不咱们还是去南庄上看看吧，这回堂，别是换了坐堂大夫了，手这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