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还觉着是我卖给你的胡椒惹的祸？呵呵，你这样的人，就算有千金在手，迟早也都是要白白送了给旁人的。那刘云贵为什么能死你？钱！你说你笨不笨，人家能给衙门送钱，你怎么就不晓得送？你从我这里的胡椒有多便宜你自己心里没数？全送了给人家也不过是三百两银，回和衙门说好了，往后的胡椒生意衙门不用一分一厘，你白送他们一半的利，又有何不可？就是送上七成，你也比刘云贵有的赚，不是么？”

    黑豆听得心惊胆，急：“二妞，瞎说些什么，说什么寻死觅活的话，呸呸呸，童言无忌。”

    李妍年冷笑一声，继续说：“要说怪，你的确是得怪我。是我有不识混鱼目，一时可怜你，才独独挑了你卖了那么十来斤胡椒。也幸好当时没同你了姓名家世，不然你大牢中熬不过供我来，我小小年纪，如何斗得过那官？你这人活着不过是害人害己，所以我说我替你老婆到庆幸，又怎么说错了？”

    对着兄，李妍年倒是顿时缓和了脸，笑：“哥，我这不是就是个假设么，这书呆，没胆找姓刘的拼命，欺负我个小姑娘，我咽不这气。”

倒好，不去找刘云贵的麻烦，只记着她了！

    “你一不识时务，二不识人心，三不知反省，你说你，还有什么脸面撑着一气来同我算账？有那分寻死的心，怎么不买把锋利的小刀，天天守着刘家大门去？若是我，我是没脸自己独独寻死的！要死，也得拉上那个姓刘的来垫背！”

    李妍年句句，徐君竟一时语结，压答不上话。

    一旁的徐君一脸如丧考妣，一双睛茫然地大睁着，想对自己说，不对的，她只是想给自己脱罪，她说的全不是真的……然后心底却有个声音清楚而又响亮地反驳着，承认吧，明明就是你弱，不敢正视你自己的无能，买了匕首，却不敢去找刘云贵算账，寻死又没那个胆，才会在决定上吊的那一瞬间，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活去的借……

    “你！你……”徐君被气得直翻白，似乎无法接受看着这样天真浪漫的小姑娘竟会恶言，还字字诛心，态度如此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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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柿要拣着的。

    “呵呵，徐君啊徐君，你可真给你们读书人脸。你扪心自问，你家业倒了，老婆跑了，真是我害的？你怎么不说算计你的刘云贵，嫌弃你的老丈人？你老婆还真是有光，晓得你这人不是后半辈的良人，才肯听你岳丈的话，乖乖地跟着去了余杭。你老婆这样聪慧的女，又有那样的家世，就算是二嫁，也多的是好人家要的。我真替她到兴，半辈不用再对着一个只会怨天尤人，从不看看自己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