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

    应诀的脸被昏暗笼罩着，她看不清他的神，只听见他轻嗤一声:“我又不是石，怎么可能不疼。”

    不过他语气又柔缓了几分，“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都过去了。

    那晚没有月亮，暗沉的大地万籁俱寂。她没能看见他底的落寞和不甘，也没能看见在她问他疼不疼时，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你们在什么！”雷曼顾不得手里的小熊玩偶便要冲门，而扶光则是拽住她的手臂想要将雷曼拉回来。“雷曼小，你在什么！你现在应该去找布朗为你修剪发，然后再去参加舞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金的链缠绕住扶光的四肢将她钉在墙上，雷曼冲去时，应诀本已经垂的又艰难地抬了起来。

    她的异能并不稳定，金链反倒缠住了自己。

    应诀想起雷曼在发觉自己发被他剪掉以后不可置信的眸，接着便是对他的打骂和嚎啕大哭。

    “我如果不能去参加舞会，父亲会生气的！”她噎着将字一一挤来。

    是啊，他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就剪掉了她的发。只知每一次雷曼参加完舞会回来都会哭上一两个小时，他讨厌听她哭。如果剪掉了发，就不用再去参加舞会，他也不用再听她滔滔不绝讲述那些人是如何凝视她，那些虚伪的上等人，明明她也是其中之一，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呢？

    所以，只罚他一个人就好了。

    所以，别哭了，雷曼。我已经买了新的勿忘我给你了，所以，别再哭了，笑一个吧。

    雷曼的坟墓没有碑，应诀站在小土堆前许久，回南天的就像她望向他的睛。一开始只是几滴雨落来，甚至没有让草弯腰。再慢慢的，翻涌的林散纷纷扬扬的树叶。朔风凛凛，相互挤压争夺天幕的乌云终于释放了一场瓢泼的大雨。

    了的衣贴在肌肤上，应诀攥成拳，连指甲快要嵌里都察觉不到。血珠一一顺着指来，应诀抬起，通红的睛终于得到了允许，所有的泪和倾盆的大雨，一起落在她眠的这片土地。

    “以后我要是死了，你记得在我坟前放一朵勿忘我。”

    “你活得应该比我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