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安这回是真笑了。

    不同于先前那几次故作腼腆的笑，他真正的笑叫人觉得有些凉，若不是那一双好看的，倒叫人有些怵了。

    姜君瑜皱眉，发现不对劲，侧一看，知竹已然被打。

    她惊呼，一瞬就被人用帕捂住鼻，浑皆没了气力。

    印象中的最后一刻，是李信安的那双。

    尾微微垂，不表的时候很冷，给人不好亲近的错觉。

    此刻，那双静静地望着她。

    濒昏的最后一瞬，姜君瑜终于想起了李信安像谁。

    那个惹她生气用糕赔罪的人。

    ——裴琅。

    慧昭仪上的珠钗得歪七扭八，因为磕了不知多少个，额上早已渗血，淌来的血污了脸，叫她看起来狼狈不堪。

    “如儿夭亡时方才不到七岁！虎毒尚且不！”成景帝将茶盏一抛而，的茶泼到她上，碎了的瓷片刮她的手背。

    裴琅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对峙，手指一一摸着纹路，有些不耐烦地推程：“是啊，大邺律法，欺君瞒上，毒害皇，是要株九族的。”

    他将重落在了“毒害皇”的，一字一词说得清楚，似乎意有所指。

    慧昭仪昏脑胀，接着听到成景帝黑着脸开：“柳家男死，女眷发边疆从军充役……”

    她的家族、她的一切，仿佛都随着君主轻飘飘的话化为虚影 ，心声沉重得仿佛回响在自己耳边，慧昭仪觉得太上的青在激烈地着。

    成景帝话还没说完，慧昭仪却忽然弯了笑了来，她战粟，跪着的不是御书房上好的羊毡，而是惩罚她的刑。

    恐惧和愤怒将她裹住，密不透风，最后，她几近癫狂，声音歇斯底里地开：“皇、皇？哈哈哈哈，本不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