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写字和练剑多，指腹有轻微的薄茧，碰到的时候带来异样，有，像要顺着碰的肤心脏。

    姜君瑜意识眨了几，反应过来的时候想撤开，裴琅好像先一步看了她的企图，松开了手。

    明明消失了，却好像一并带走了什么东西，心空落落的，落不到实，踩在飘忽的云里，叫姜君瑜有些始料不及。

    “手好冷。”裴琅只是说，然后递给她早已经备好的炉。

    姜君瑜没有接，他也不求，放在了离她最近的位置，然后命侍从加炭。

    不消时，房就已经洋洋了起来。

    “绣娘新设了几个图案，有没喜的？”裴琅问她，取妥善收好了的图纸。

    选哪个对姜君瑜而言没什么区别，但她不得裴琅早早走人，伸手随手一指。

    结果手指被人抓指尖。

    裴琅垂看她。

    他不笑的时候其实同成景帝那在上的气质格外像，仿佛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是可以随时丢弃、毫不重要的蝼蚁，压的眉带着轻微的戾气，有着腊雪寒冬里不近人的生冷。

    “好好选。”裴琅说。

    好像姜君瑜的决定对他来说很重要似的。姜君瑜想，然后撇嘴，目光落去，又开始纠结。

    裴琅兴许事先有筛了一，这些都是姜君瑜喜的，无论是彩或是图案，都叫她喜，难以选择。

    她纠结几瞬，觉得还不如随便选一个好了——反正哪个都很好看。

    裴琅却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他颔首，像是看透了姜君瑜的想法，而后同旁边侍从吩咐，说每一个都叫绣娘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