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觉得自己好的，不像你说的这么严重。”

    “此事我与商君筹谋多年，但好端端的修行人，手脚俱全、康健，也不会轻易接受实验，”嬴黎说，“至于你——我本需要个与咸雍、与律法宗全然无关，还值得信赖的打手。你受伤，一时半会是无法作打手，但恰逢此意外，商君就将这个提议又拿了来。”

    君元明怎么打的她经脉断裂，陈音希要如数奉还。

    怎么连嬴黎都知她讹了陆青云几十万灵石的事！

    而且……

    那要是换了全义——

    “昔日庄周梦，成了一只蝴蝶，”嬴黎忍着笑意开，“醒来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梦中景便是如此，虚虚实实、以假真。”

    “我算计你作甚，”嬴黎笑，“咸雍城这么大，我还找不个合适的志愿者不成？再者，我一不曾事先知晓你换过义，二亦不知你敢当众斥责君元明，这事怎会与我有关。与其怀疑我，不如怀疑堂堂周公在算计你。”

    但要说周良算计她，可是周良又怎么能知嬴黎会找他举荐旁人，以及君元明会刚好把她打到经脉断裂。

    小说的世界观设定非常清楚：越是置换义越多的人，距离修行就越远。增添任意分合金零件，都会对修为产生影响。

    而他说的提议嘛……

    陈音希现在也明白了，这个世界不是当普通人就能逍遥快活就这么简单的。

    “用机械义，自然是没区别，”嬴黎笑，“倘若用灵石法、珍宝古董呢？”

    看看如今蓬莱城的遭遇，不就知了？

    这里的普通人是和修行人对立的概念。

    “我都换了，”她面无表，“换个壳就换个壳。就是——”

    “你等会，”陈音希开，“换了全义，和个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作先例。”

    “你想说什么？”陈音希蹙眉。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我这行的？”

    嬴黎闻言忍俊不禁。

    “我说嬴公，”陈音希语气微妙，“你别在算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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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大，字典里就没“忍气吞声”和“甘心退让”八个字。

    “如何？接受不接受，全然在你。若是不肯，陆青云给你的那几十万灵石，也够保你恢复健康，过普通人的一辈。”

    “就是？”

    不用什么材料义，他敢把这个提议作为“保留修为”方案说来，肯定是一早就有所筹备。

    也是，毕竟是周良把她推荐给了嬴黎。

    但现在，她咽不这气。

    比如说陈音希，换了右，等于装盛灵力的皿少了个角，总灵力就会减少；增添植，等于灵力行动时多了几分阻碍，会给经脉运转填麻烦。

    这事嬴黎，可能还要把那个商君算去早就准备好的。

    说到这儿很明白了。

    不过陈音希可不觉得丢人，钱都到手了，还有什么丢人的。

    他又重新抄起手，嘴一勾，笑得就像是只得逞的狐狸。

    换刚穿过来的时候，陈音希可能会选择一个普通人。

    “我不就是

    手持四十万灵石，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后半辈吃喝玩乐不愁，当个奢侈的逍遥富婆，那可是陈音希毕生之愿。